南嘉这样想着,就有些急不可耐了,“香橼,你去将我前些日子给阿玛额娘准备的茶叶补品和衣料皮毛都收拾了,还有前些日子爷给我的那匣子珍珠分出来半匣子,一块带回去给额娘和姐姐,还有厨房里不是新做了好些各色奶糖吗,这个稀罕,也装上几匣子给明哥儿当零嘴。”

    “格格别着急,奴婢这就去收拾,一会儿列了单子给您过目,若有什么缺的您再吩咐。”

    香橼喜气洋洋说着的就下去准备了。不一会儿,拿了张写好的大红色礼单进来了。

    南嘉接过细细瞧了瞧,又记起一样来:“去将分下来的蜜橘也装上两三框子带回去,这个外面买不到,而且现在天冷也放得住。”这蜜橘是胤禛专门寻来给她吃的,苏培盛每日都要送来一大筐,她怕上火吃的不多,因此好些都进了院里丫头太监的嘴。

    南嘉一边看单子一边又加了好些东西进去,然后才将单子递回给香橼,“单子上的那方端砚是给我阿玛的,另有几本子历年以来的科举试题和总结的重点是我专门给哥哥找来的,你记得给哥哥说若看着得用,就告诉我,我再给他寻来。”

    南嘉的哥哥德克济明年就要考院试了,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就等着这一朝见分晓了。因此不只索卓罗府上的人都悬着心,南嘉这里也关心备至。毕竟德克济日后的前程也直接关系到南嘉有没有得力的娘家人为她撑腰。

    香橼收拾好了半车的东西,才去正院里禀报她要出府的事宜。福晋乌拉那拉氏正忙着查清李氏小产的事,因此没功夫见她,只让身边的辛嬷嬷出来应付了一回。香橼也不在意,只与常胜两个一起跟着车出了府。

    香橼走后,南嘉正趴在榻上背书,余嬷嬷瞧见了就道:“格格,您怀着身孕呢,瞧书太费心神了,歇一歇吧。”

    南嘉确实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也就听了余嬷嬷的话收了手里的书,然后倚在窗前,向远处眺望。

    大雪下了一整晚,这会子虽下得小了些,但还是淅淅沥沥的不停势。院子里的积雪早已被清扫干净堆到了花园里的冬青树下,只余几颗松柏的树枝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有耐寒的鸟雀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跳来跳去,落下了几处小小的爪印。

    南嘉百无聊奈的看了会子院子,忽得记起一事,“嬷嬷,再有七个月我肚子里的这个就要出来了,我这当额娘的总得为他缝几件衣裳。你去库里挑些绵软的布料来我看着选一选。”

    余嬷嬷有些意外,自从她来这里后,就没见过格格动过针线,原以为是满人家的姑奶奶从小没学过这些,不曾想自己猜错了。

    压下心里的疑惑,余嬷嬷从库里挑了些适合婴儿穿的料子,拿给南嘉看。

    南嘉挑了一匹白色寿字暗纹的棉布,一匹大红和姜黄的寿字暗纹锦缎,“就这些吧,棉布我给宝宝缝几身平日里穿得小衣裳,其余两匹锦缎可以做几身外裳或者小被褥小襁褓。”

    余嬷嬷让人将南嘉没选中的布料都收下去,然后铺平了剩下的料子准备帮忙剪裁时香穗急步进来禀报:“格格,福晋派人来传话说请您去一趟正院。”

    南嘉一怔,随即猜想是不是李格格那事有消息了。她一边让余嬷嬷伺候她换衣梳头,一边吩咐香穗:“你去打听打听,看福晋只单请了我一个人,还是连着宋格格和武格格她们都请了。”

    “是。”香穗应承着下去了。

    等南嘉收拾好出门时,香穗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格格,奴婢打听到福晋也一并请了宋格格和武格格去了正院。”

    南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想了想对香穗道:“香橼没在,你就守在屋子里,让花影随我一同出门。”

    虽然路上的积雪一早就被清扫干净了,但天寒路滑,南嘉一行四人走的并不快。余嬷嬷和香影小心的扶在南嘉的左右两侧,身后有个三等的小丫头替她撑着油纸伞。

    南嘉走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时辰,才到了正院。不出所料,武格格和宋格格早已经到了,就连福晋乌拉那拉氏这次也早早的出来坐在上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