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雨不得不耐心地将国家的政策和县领导的意思,拆开来揉碎了细细地加以分析:“奶,这事吧,怪我没考虑周全。

    国家四月份的确出台了新的政策,允许有正式户口的富余劳动力从事修理、服务和手工业,目前这个政策应该只局限于城市的富余劳动力。

    县长和书记离开咱们家的时候虽然说要回去研究研究,但是他们向张支书透了些消息,意思就是现在不能给我们执照。

    没有执照,咱们硬要办这个厂的话,那就是违法的。

    既然咱们不能自己办厂,这些机器放在家里就是一堆废铁,倒不如让大队来办这个厂。

    奶和二婶如果愿意,可以去厂里上班。

    张支书的意思景宁辩的,如果你们愿意大队办的厂里上班,你们就是领班,也就是小领导。”

    听说去了就可以当个小领导,从没有品尝过当领导是什么滋味的王三妹顿时眼睛亮了。

    陈招娣却不乐意,当个村办厂的小领导有什么意思,她年轻的时候,还当过一阵子村妇女主任呢!

    不过当她看到王三妹明显心动的时候,倒是替王三妹问了一句:“如果我们去了厂里上班,村里一个月给我们多少工资?”

    刘欣雨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张支书的意思好像是普通工人一个月三十,奶和二婶是小领导肯定不止三十,但是也不会太高。不过效益好的话,应该还会有绩效奖。”

    虽然去了就能当小领导,但是一个月只有三十多块钱,王三妹眼中的光顿时暗了下去。

    现在她们婆媳二人每个月少说也有百八十块收入,还能兼顾到家里。

    要是去村厂办上班,不但收入少了,家也顾不上了,真正是亏大了!

    “不去!我们还与以前一样,在家里做包!”王三妹斩钉截铁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刘欣雨摇了摇头:“村里要办的就是制包厂,以后咱们家不能再做书包卖了。”

    王三妹一听顿时就炸了:“厂里这不是砸咱们家的饭碗嘛,咱的缝纫机不卖给村里不行吗?”

    陈招娣的眉头自然也皱了起来,不过她到底比王三妹沉得住气,只是默默地看着刘欣雨。

    刘欣雨从陈招娣的眼睛里感受到陈招娣明显对刘欣雨这种自砸饭碗行为的不满,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点了根蜡。

    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轨迹,那天陈招娣说直接卖机器的时候,她就不会说出自己的计划了,怪自己太年轻,思量不够周全!

    “二婶,你别急嘛,如果二婶真不想去村办厂上班,咱们家可以做别的呀,又不是只能做包。”刘欣雨看了眼气呼呼瞪自己的王三妹,不以为然地说道。

    做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