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依旧在屋内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钟樾终于有了动作。

    他面上表情恢复淡然,朝邱煜打了个手势,轻声道:“去把我印玺拿来。”

    邱煜神情微微一凛,即刻转身进屋内,不消片刻,端出一枚方正玉石印玺,钟樾接过。

    印玺通体莹白,宛若有月华光彩,上卧有一白虎,抬起前爪作腾跃状。

    厅内未点灯火,钟樾便借着门外月光,持印玺着力于青鸟带来的文书上。

    不需着墨,纸上已赫然印上了神匠名号。

    “神匠承接众神旨意。”钟樾一字一字道。

    “劳烦了。”青衣男子将文书收起,重新化作青鸟模样,不再多作停留,径直从敞开大门间飞出。

    转瞬便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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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的清晨,钟樾与邱煜面对面坐在早点摊上。

    钟樾一言不发地喝着粥,邱煜不习惯起早,这会儿还有些精神萎靡,昏昏欲睡。

    “先前我就想说了…”邱煜将油条对折,塞进钟樾粥里蘸了蘸,“如果我没记错,你锻造那朱鹭剑的时候,用了自己的血液。”

    “嗯。”钟樾淡淡应了声,半点儿不恼。

    “为什么要那么做?”邱煜完全无法理解。

    “心血来潮。”钟樾说。

    “你不是心血来潮会做这种事的人。”邱煜断定道,“我跟了你几千年,你向来只兢兢业业,根据天神的旨意工作,从不做多余的事。”

    在邱煜眼里,钟樾活得很淡然,却也像活得没有自我那般。

    仿佛就只是日复一日地活着。

    钟樾没接话,将粥喝完,微微一笑:“今天还出去玩儿?”

    邱煜将油条整根咽下,眯了眯他那双细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