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我哪里狠心哪里坏了?你倒是说说。”

    “你最狠心最坏啦。你一个人偷跑出往游山玩水,把我丢在狼窝里挨她们欺负,连个护着我的人都没有。呜呜呜,师父是坏人!”

    之前的强势与威压在诸葛弈眼前刹时溃不成军,栗海棠抱住他的脖子哇哇大哭,像个被吓破胆子的孩子终于回到亲人的怀里得到十足的庇护。

    肩窝被小姑娘的削尖下巴枕着,耳边是她委屈又粗哑的大哭声,诸葛弈有点遭遇不住,可又心疼的不忍放开。

    大手一遍又一遍地抚顺着纤瘦的背,平日里仗着三个靠山的势敢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小姑娘真是被吓坏了才会如此闹腾不休。

    诸葛弈暗自苦笑,估计他一生的耐心将在陪伴海棠的这些年里耗尽吧。余生若无她在身边,他将不再拥有“耐心”这种东西。

    “师父,你说你是不是很坏?”

    栗海棠娇气又蛮横地要挟诸葛弈承认,她现在要表现出得理不饶人的霸道样子才干永远杜尽他闷声不吭偷跑的坏习惯。

    固然五年后她也许会活着离开,也许会逃不过命中注定的劫数成为活祭品,但她留在他身边的这五年里盼看能时刻守着他。也盼看他能时刻惦记着她,不论往哪里都会提前知会一声,让她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占领一席之地。

    栗海棠将这种霸占欲懂得为自己太孤单,也太想有个壮大的倚靠。她把诸葛弈当成最亲最亲的人,即使她知道这种师徒关系不会永远。

    “师父,你可以出往玩,但是能不能告诉我一声,由于我会担心你。”

    “好,以后往哪里都带着你。”

    已经很多年没有领会到一种被深深依附的感到,自从离开他那疯癫的师父之后,他独来独往、流浪无依,早已习惯形单影只,却因她的涌现而悄无声息地转变着自己。

    诸葛弈心中苦笑,纵然明确怀里的小姑娘才十岁根本不懂情与爱,她表现的深深依附也不过是将他当作亲人,可他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曾经,十一岁的他初到瓷裕镇,第一次见到十岁的莫心兰时,惊鸿一瞥便情根深种。他认为那是情与爱的滋味,他恼怒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莫心兰。

    可是,当他亲眼看着莫心兰被软禁在祭奠台的铁笼子里,大火吞噬着她发出凄厉惨嚎,他的心竟安静得如一潭逝世水,正如五岁时亲眼看着姐姐诸葛樱被火海吞噬时一样淡然。他,没有爱上莫心兰,所以才不会感到到痛。

    那么……

    将浅浅抽泣的小姑娘从怀里推出往,诸葛弈垂眸凝睇她哭花妆的小脸,如逝世水一潭的心湖不再安静,隐隐疼痛得他微蹙眉心,苗条手指柔柔地抚过她的脸颊,抹掉一滴晶莹的泪珠。

    “哭什么?师父又没说不要你。”

    对,他想要她。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生出如此邋遢的想法,他暗骂自己无耻。可他知道自己心底有一颗情种早在初见小姑娘时深埋,信任随着小姑娘的渐渐成长会发芽、长出藤蔓将他的一生困缠。

    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味,栗海棠胆怯地凝看着他俊美温润的尽世容颜,轻轻地唤了一声“师父”。

    诸葛弈忽然放开她,起身往外面走往,只留一道阴郁的背影让海棠怀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