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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缘河两岸人潮交错,河上数座桥都站满了人,只为一览今夜繁花绽放的美景。

    小旺虎灵活地钻过层层人群来到诸葛弈和栗海棠身边,为防止他被人潮挤走,诸葛弈将小旺虎护在与海棠之间,伸长手臂将姐弟俩揽进自己的怀里。

    栗海棠仰着小脸观赏夜空中大团大团盛开的烟花,一道道犹惊雷的轰响从夜空中传来,她捂住小旺虎的耳朵,笑盈盈地对着诸葛弈大声喊:“师父,我不怕。”

    诸葛弈宠溺地笑,将姐弟俩揽得更紧些,用手臂和身材将她们与人潮阻隔开。

    从小到大,唯有母亲给予过姐弟俩微弱的掩护。今夜,诸葛弈默默做出的掩护举动让栗海棠眸中始终氤氲泪花。

    有些畏惧于诸葛弈的小旺虎也静静扭动小身子,依附地抱着他的腿,小脸贴在他的腹上仰看夜空烟花绽放。

    若疏忽他们的年纪,远远瞧着宛若一家三口相依相守。在人海涌动的桥上如同一道风景,温馨得令人爱慕又嫉妒。

    站在桥上的人看风景,站在桥下的人看他们。

    没挤到桥上最好的地位,栗君珅和莫晟桓等人便选了河岸边的一处堤坝上观赏夜幕繁花的盛景。远远远看桥上的三个人,眼力竟不知不觉被吸引。

    莫晟桓感叹:“若海棠妹妹没有被选为奉先女该有多好,五年后不知会生得多俏丽呢。”

    “是啊。”栗君珅亦怅然,“五年后,真真不敢想。”

    元俏翻翻白眼,不爽地说:“奉先女必定要被烧逝世吗?就不能青灯古佛在祠堂里守着牌位度过一生?”

    固然对抢走心爱少年的栗海棠很不服气,但同为女子,元俏对这种残害无辜少女的行动非常不耻。烧逝世被选中的女孩就必定能得到祖先的庇佑吗?那她元家也算是三代富贾,从来没听老祖父和老祖母说过元家也会烧人来祭祖的。

    “俏儿,不得无礼。”元煦出声斥责,揖手道:“二位世侄莫要怪罪,我家这侄女被宠惯坏的,回家后我定会告诉长嫂严加管教。”

    “元五爷言重了。我们都知道元姑娘心直口快的性格,无妨。”

    栗君珅拱手还礼,对元俏并没有关点责备的意思。实在,他对这种献活祭给祖先、残害无辜女孩的做法也很不耻。也许,等他成为栗氏族长之后能够凭一己之力来扭转些局面。或者,如同元俏所说用青灯古佛常伴来代替献活祭的残暴。

    “哇!好美!”

    乌银铃适时的赞叹打破为难的气氛,所有人都举头观赏夜空中团花似锦的烟花,比过年时的烟花还要大、还要美、还要艳丽。

    夜市大集的烟花由瓷裕镇所有富贾家族集资采办,出很少的钱来为自家的生意吸引百姓的注意,何乐而不为?故而从最初八大氏族出资采办渐渐变成瓷裕镇所有家族的共同大计。

    夜市大集也由瓷裕镇中心市井扩大到相邻的三街五巷,吸引来的百姓和贩夫不仅仅是瓷裕镇与相邻村镇,还有北至极冷的漠村、南至临海的闽州之地、穿过沙漠而来的西域人,以及肤色奇怪、漂洋过海的各国外族人。

    最后一道惊雷在夜空轰然巨响,一团遮盖半边夜幕的大团烟花成为今夜最后一道残暴,瓷缘河两岸的人们欢呼声鼎沸,鼓掌宛若冲破夜幕徘徊于天堂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