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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花园的宴会直到午后未时才各自散往,各府的夫人们皆欢欢乐喜地提着栗海棠赠予的小糕点和桃花酿回家。

    本日她们不仅来参加宴会攀交奉先女,还听到最有乐子的传闻,回家后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也许趁机抹黑栗氏族,帮着自家的展子抢点生意过来。

    固然说八大氏族盘踞瓷裕镇已百余年,表现上团结和睦,私底下谁没个警惕思?别人家赚得少、自己家赚得多,天底下谁和钱不过往呢?

    奁匣阁中院的白玉兰树下,栗海棠帮着刘厨娘把新酿制的桃花酒封坛埋在树根儿下,这十多坛也是今年最后一酿。

    刘厨娘挥着锄头挖出一连串五个圆坑,提袖擦擦额上的汗,说:“大姑娘前几日已策划好了吧,透过各府夫人们的嘴巴来逼着毒害栗楚夫人的凶手现身,也能向栗至公子卖个人情。”

    栗海棠吃力地抱着一个酒坛走来,警惕翼翼放到挖好的圆坑里,抬头笑说:“你这回猜错啦,我可真没想帮着珅哥哥追查真凶。”

    “那大姑娘此举难道是想护着栗夫人?”刘厨娘错愕,丢掉锄头蹲在海棠身边,好奇问:“大姑娘,你不信任栗夫人是真凶?”

    “对呀,我不信任。”栗海棠拿起小铲子把坑边的土埋着酒坛,边填土边叹气。

    “大姑娘玲珑剔透的心何时蒙上一层纱,我竟看不透了。”刘厨娘看看西边的太阳,问:“大姑娘猜猜,栗夫人会有何举动?”

    “不出三日,她会心甘甘心的走出佛堂,亲身追查下毒之人。”栗海棠填好土,站起来提裙子轻踩在上面的土壤,把青草皮夯实恢复原状。

    刘厨娘还想再多问几句,见青萝拿来一件披风,连忙把锄头递给青萝,说:“我往给大姑娘做些吃食,早膳没吃好,午膳只吃些点心,晚膳总要多吃点才行。”

    “近来大姑娘的脾胃不顺,夜里经常胃疼。依奴婢之见,熬些香糯的红粳米粥再配点清淡的小菜。”

    “青萝此话深得我心,烦劳你熬个粥、弄个小菜。”

    “大姑娘既爱好,我便往做。”

    刘厨娘顾不得手段的伤势,欢欢乐喜往后厨院忙活。半路碰到李嫫嫫,直叹自己不是个享清福的命,伤了手段好不轻易能歇息几日,她竟浑身不舒爽,两手痒得想拿大菜刀剁肉骨头。

    中院里,青萝唤来麦苗一起帮着栗海棠挖好圆坑,埋了十几坛的桃花酿,又专门用小木牌做标记。

    有她们两个帮手陪着说说笑笑,没多少时间就埋好酒坛。栗海棠坐在檐廊下的小椅子里与她们商量着往一层的大沐浴间泡个热水澡,回头正瞧见杨嫫嫫神情凝重地从后院的抄手游廊促走来,手里拿着一个拜帖。

    栗海棠也不问是谁,直言道:“杨嫫嫫,你往把人带进来吧。走后门,避着点儿。”

    还未走出抄手游廊的杨嫫嫫脚下一顿,恭敬地应声“是”又转身返回后院。

    青萝担心肠走来,问:“大姑娘也不问问是谁就请进来,万一……”

    “若我没有猜错,来客应是栗夫人,或她派来的王嫫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