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院备好美酒佳肴等着翎爷呢,你又跑来奁匣阁添什么乱。”诸葛弈不客气地抢走那盘炸面鱼儿,斜睇掩嘴偷笑的小姑娘,说:“刚有人来报闫族长正骑马赶来,你且沐浴更衣,把一身油腻味儿洗去。”

    “请师父和翎爷先回吧,我要在这里等着闫族长。”栗海棠进到厨房又端来一盘炸面鱼儿,说:“师父呀,一会儿不论听到什么声响都别过来。等打发走闫族长,我再沐浴更衣,去无心院找你们喝酒。”

    “小小年纪喝什么酒。”

    诸葛弈屈指敲下她的额头,大手抓向翎十八,催促道:“走了走了,一盘炸面鱼儿有什么好吃的。”

    “当然好吃喽,和小姑姑做得一样的味道。”翎十八夸张地抓起一条炸面鱼儿丢入口中,对着海棠比出一个“杀”的抹脖子手势。

    栗海棠屈起两根手指做个“挖眼睛”的手势,扬起小脸自信又骄傲。哼哼,人家就是不怕。

    拿帕子擦擦手上的油渍,栗海棠坐下来一边品尝自己的炸面鱼儿,一边等待闫族长的到来。

    两柱香后,杨嫫嫫匆匆从中院而来,她身后跟着一脸阴沉的闫族长。

    “杨嫫嫫到院外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

    杨嫫嫫请闫族长进来,悄声退出院外阖上门。

    栗海棠不理睬周身散发阴森怒气的闫族长,专注于盘子里的炸面鱼儿。她拿着一根筷子拨弄炸得焦黄的面鱼儿,语气淡淡地说:“闫族长把祖传的唯一一瓶毒药水灌进闫大公子的肚子里,看来已忍无可忍了。”

    “哼!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闫族长百思不得其解,他藏在卧房密室里的祖传毒药水和解药是如何被盗走的,而且连藏身卧房的影子都没有察觉。

    栗海棠懒洋洋地丢下筷子,仰头瞟一眼闫族长,“我若没个手段,怎能诱你来奁匣阁呢?”

    闫族长老脸微红,近来刻意躲着栗海棠就是怕她追问莫妍秀突然失踪一事。但也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终究要面对她的。

    撩起袍摆,他坐下来盯着那盘炸面鱼儿,隐忍怒火质问:“你派人装扮乞丐来送毒药水,并非想助孽子除掉我,而是假借我之手灌毒药水。你打的什么主意?”

    “利益摆在那儿,闫二爷看得见、闫大公子看得见、闫夫人也看得见,唯独闫族长看不见。我想着闫族长为何对我的示好视而不见呢,直到那日闫夫人无意透露闫族长喜男不喜女,才恍然明白闫族长的无情之谜。”

    栗海棠拿筷子夹起一根炸面鱼儿放到闫族长面前,闫族长皱紧眉头盯着桌子上的一条炸面鱼儿,横在桌上的手瞬间握紧成拳。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喜欢什么与你何干?你休想以此为要挟,让我遵从你的命令。一个活祭品就该老老实实的等死,少来掺和八大氏族的事情,我闫氏族的事情更与你无关。”

    闫族长忍无可忍,愤然站起不管不顾地走向院门。他怕自己一怒之下掐死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

    栗海棠稳坐如山,只是身子转了转面向暴走的闫族长的背影,冷笑道:“闫族长啊闫族长,你再执迷不悟下去将会败给那对父子,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