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捂着红脸蛋,半醉半醒地眨着曜黑杏眼,把闫族长眉眼鼻口仔仔细细端详。

    “你在胡说什么!”

    闫族长咬牙低吼。老脸不知因愤怒或是尴尬而红,睁圆的两眼刹时布满红血丝。

    栗海棠呵呵笑,似醉话又似真话,指着闫族长说:“我知道,我知道闫族长喜欢他。”

    “闭嘴!闭嘴!”

    闫族长怒极,一手捂住她的口鼻。若有可能,他真想捂死她算了。

    “唔唔!唔——!”

    栗海棠奋力挣脱着,闫族长庆兴下面的歌舞乐响起,弥盖住她挣扎地哼声。

    一楼天井的舞场上,一群娇美的舞姬翩翩起舞,场外的歌姬边弹奏边吟唱,众宾客皆鸦雀无声、欣赏花间楼最新的一支歌舞曲子《醉花荫》。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诸葛弈突然出现在闫族长身后,修长冰冷的大手已掐住闫族长腕上命门,迫使其失去力道。另一手抓住海棠的小胳膊将她带入怀里,浅笑道:“如此美妙歌舞,闫族长竟无意于欣赏,真是辜负了无言公子的一番苦心呀。”

    “你胡说什么。”

    闫族长心中刺痛。这首曲子是他几日不眠亲自改编的,以为能与无言公子一起率先欣赏其美妙。谁知他竟用来款待诸葛弈,怎能让他甘心呢。

    无言公子闻声走来,桃花眼冷瞟闫族长,对诸葛弈怀里努力调均气息的小姑娘说:“你不该惹怒闫族长的。纵然你是尊贵的奉先女又如何,只要他提议罢免你,你便一命呜呼。”

    “咳咳,无言公子真当我是小孩子好骗吗?”栗海棠用拳头捶打胸口顺气,看向美俊如谪仙的少年竟比丑恶的江湖匪贼还令她厌恶。

    诸葛弈感受到怀里的小姑娘身子在颤抖,立即对二人说:“我们先告辞了。”

    “诸葛,我刚刚和你说的事情……”

    “我会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