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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晚膳后,栗海棠穿着单衣外裹棉被来到东厢房门口,不敲门,就趴在门缝儿偷听屋里的动静。

    时间久了,站得两条腿又麻又冷。实在扛不住了,她轻轻踢几下门,扯着喉咙大喊:“冻死啦!冻死啦!你到底要怎样啊!明知道我在外面还不开门,想冻死我吗?”

    “是你偏要在门外偷听,怎能怪起我来呢。”

    乌银铃打开门请海棠进去,微弱烛光下仍看出她的眼圈红红的,脸颊亦有泪痕。

    栗海棠裹着被子就往内室的土炕上扑,边爬炕边抱怨:“今年冬天比去年还冷,早知道一把火烧了奁匣阁,我该提前让暗卫把咱们的冬衣救出来的。”

    “栗族长和栗云梓若让你提早知道,他们的阴谋还能得逞吗?”

    乌银铃将自己的一个暖手铜炉换好新炭木,放了清淡花香的香片。捧来塞给海棠,又走去外间倒热茶来。

    栗海棠抱着暖手铜炉窝在热炕上,反驳:“就算我提前知道也不会阻止他们。没有他们这一把火,栗族长怎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栗族长咎由自取,大姑娘才置身事外。若反过来栗族长阴谋得逞,如今被人唾骂的是大姑娘呀。”乌银铃搬来炭火盆在炕边下,拿来干净的棉巾子为她擦干头发湿冷的冰珠。

    栗海棠捧着热茶浅饮,看乌银铃掬着她的头发擦干,轻柔细心得像对待一件稀世宝贝。她不免感叹自己从贫家农女变成尊贵的奉先女,越来越忘本了。

    “你别替我擦了,快去裹被子和我一起躺着。”

    “我不累。”

    乌银铃浅浅微笑,专心为海棠擦头发。

    栗海棠拉着乌银铃坐来身边,指指她泛红的眼圈,“为什么哭?乌族长又刁难你啦?”

    乌银铃摇摇头,默声不语。

    栗海棠裹紧被子往后一倒,半靠着软枕望向屋顶的梁,不急不徐地说:“来让我猜猜。”

    “大姑娘别多想。”

    乌银铃咬唇,眼圈里泛泪光。

    栗海棠不理她,自言自语:“乌族长心疼那二十万两金子,又想尽快生个儿子来继承他的族长之位。宫廷秘药方在我的手里,我的身边时时刻刻有暗卫保护,他派多少人来抢夺都会无功而返,且会激怒我。与其费尽心思派人来抢,不如威胁你近水楼台来偷。”

    乌银铃瞠目,“大姑娘知道?”

    “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