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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晓时分,困顿的栗海棠被诸葛弈从温暖被窝里抱出去,直奔寒夜谷东边最高的一座峻岭,东阳岭。

    马儿驮着他们一路踏着崎岖陡峭的羊肠小道艰难地抵达半山腰一处人工开凿的五十丈平台。

    见到诸葛弈连同被子一起把小姑娘抱来,被卷里露出的半个小脑袋随着马儿慢步颠簸而摇摇晃晃的,翎十八惊叹不语。他已寻不到合适的话来调侃,相熟多年的诸葛弈在认识小姑娘后变化很大,一向冷漠无情的他竟对心爱的小女娃儿如此呵护备至、宠溺如宝。

    秦五已堆篝火,把来时在山里顺手猎到的野兔子和雉鸡串到木枝上,架在篝火上烤。看到诸葛弈抱着熟睡的小姑娘来了,站起来看一眼她红朴朴的小脸蛋、梦中甜甜的笑。

    “真是心大的孩子呀!”他拿湿帕子擦手,忍不住夸讲:“如此挺好,天塌下来依旧能吃能睡,可见心中有大沟壑。”

    “可惜身为女儿家,不然是个强劲的敌手。”翎十八走过诸葛弈身边,伸手戳戳小姑娘的红朴朴脸蛋,很严肃地说:“丫头啊,装睡偷听是很可耻的行径,你想挨打屁股吗?”

    “嘿嘿嘿,翎爷当我是小子吗?开口屁股闭口屁股的,多不文雅。”

    栗海棠躲在被子里娇嗔,见翎爷没出声,小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好奇地看看四周。发现翎爷和秦五爷已坐到篝火旁烤野兔。

    “怕什么。有我在,他们不敢打你的。”诸葛弈抱着她走到已搭好的小帐房里,连同一起带来的包袱塞给她。

    “包袱里有你的衣裳、绣鞋和大毛斗篷。外面冷,披好了斗篷再出来。”诸葛弈仔细叮咛。

    栗海棠裹着被子坐在铺了厚厚羊毛毡的地上,怀里抱着包袱呆呆地盯着他。在他啰嗦地唠叨完,她伸出双手。

    诸葛弈以为她要说悄悄话,蹲下身来想听她说什么。谁知一对小手捧着他的脸,樱粉的唇“吧唧”亲在淡色薄唇,一触即离。

    淡淡馨香沁入心脾,薄唇亦感到微微酥麻。诸葛弈愣在当场,扶在屈起的膝上的手揽上纤软的小蛮腰,薄唇再次覆上日思夜梦的香甜樱唇。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不能太过心急,毕竟小姑娘今年才十一岁。但事与愿违,他越想克制,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向她,甚至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正如现在,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心狂跳得像不属于他,唯有浅尝馨甜的唇。栗海棠觉得头昏脑涨,两只无处安放的小手从他的双肩滑下微微用力推着坚实的胸膛。

    感觉到胸膛上两只小手的拒绝,诸葛弈连忙放开她,身体向后拉开些距离。愧疚地敛眸不敢看她,沉声道:“对不起!我……为师没有欺负你的意思。”

    “咳!我知道,原本是我欺负你嘛。”栗海棠羞红小脸,抓起包袱挡着脸,“师父快出去吧,我要换衣服啦。”

    “好。”

    诸葛弈如临大赦,连忙拉好帐帘,起身急步走向篝火堆。

    翎十八和秦五坐在篝火旁,远眺东方朝霞似锦,唯赤红旭日不肯从叠山云海之中露出来。

    诸葛弈坐下来静静心绪,将烤得油腻嗞嗞响的野兔子从木架子取下,用小刀慢慢片出薄厚均匀的连皮肉片,放到提前备好的白瓷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