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愣了愣,“这,方才未曾注意,老朽还需再把一次脉。”

    “请。”陆昭说道。

    “小恩公”在乖乖坐在床上,由着他们折腾。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陆昭从没觉得自己这么紧张过,过了许久,大夫才收回手,面上露出惊奇不解的神色,“这位小姐并无口疾,公子怕不是说笑?”

    “你说什么?!”陆昭失声问道,语气里全无平日的沉稳,把大夫吓了一跳。

    “小恩公”的手被他握得生疼,忍不住挣了挣,却发现这人死盯着大夫,根本不看她。于是又生气地大力地挣了挣,陆昭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握疼了她,连忙松开手。

    “大夫,这是什么意思?”张口就问了个笨问题。

    那大夫一脸无奈地看他,还有点生气,“我说公子,这位小姐根本就没有口疾,你怎么能无中生有戏弄我这老头儿呢?”

    这样一说陆昭更加不解,“可她确实口不能言。”

    大夫闻言略思索了片刻,说道:“口不能言的因由有很多种,未必一定是身体出了问题。也可能是心里受到打击或者其他缘故。”

    陆昭听完这番话目露深思,那大夫却已经起身打算离开了。“小恩公”这时候忽然掀开被子跳下床下来,主动拦住大夫,又回过头把陆昭往床上推。

    “这是……”徐广看得目瞪口呆,刚要去拦,却被陆昭摆手止住。

    陆昭顺从地坐在床上,对大夫说道:“劳烦大夫为我处理伤口。”

    大夫这才明白过来,不禁感叹了句,“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

    陆昭抚着小恩公的额发笑了笑,也不解释。

    徐广深知内情,只是不了解小恩公的身份,又看陆昭对她十分看重,因此也不多话。

    “荒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四处乱跑,不要命了?”大夫拆开绷带,见腰侧的伤口渗出的血已经把绷带浸透了,当即因为这个年轻人不爱惜性命而发起火来。

    “小恩公”看到□□的伤口抿了抿唇,凑过去主动抓住他的手。

    陆昭回握一下算是安抚。

    大夫面上生气,手下却极为利落,将几处伤口处理得妥当。又看了胸前和后背的箭伤,这些伤势都不是寻常的伤,大夫也不再多言,只是临走之前嘱咐:“珍惜性命为要,别仗着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

    陆昭也知道这次伤得有些重,回去是得好好调养。“小恩公”在旁边比他听得还仔细,等大夫一走就要按着他躺下,还给盖上被子拍了拍——方氏就是这么给她拍的。

    陆昭哭笑不得,只好吩咐徐广去准备饭菜,自己乖乖躺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