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知芳华尽、流年难追悟道心,于虚天宫中,神道宗彷如扎根落户一般,平静的生活八年之久,五徒时而苦修悟道、时而与一些人杰对战切磋,过的好不滋润,加之有神锋精气莲子与一座大能坐化的宝地,修行一日千里,倒是没有拉下多少。

    徒弟乐得逍遥,云乐山却极为忙碌,虚天宫多以虚空、空间证道,丹道一途只有少数人涉猎,并不精深,而他这只差临门一脚的伪药圣,无疑成了各脉相邀的对象,终日里不见身影,被人请去炼制丹药,每每出炉必是绝品,更让诸多大能趋之若鹜,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敬。

    于一座钟灵毓秀的宝山脚下,古老的殿宇华光冲天,荡漾着霞泽,阐唱玄妙古经,而在背靠宝山的大湖中,云辰乘着水灵精气,悠然的躺于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随水波荡漾,他面上祥和宁静,枕着双手,如凡人一般,收敛了一切威能,细细品酌着游离天地间的万象符文,增进感悟。

    以万道之力筑基,换做旁人,早已用肉身去引动大道真谛,何须这般浪费时光,可他不愿如此,万道只是手段,只具其形不具其意,他更愿意通悟个中玄妙,推演出自己的路。

    正当云辰闭目悟道时,晶莹剔透的湖底,三条硕大黑影,拨开摇曳的水草,搅动水脉,渐渐浮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湖面,掀起巨大水浪,在其身侧旋转游动。

    黑影从水花中漏出身形,身形足足两丈之多,金黑色的鳞甲被日阳一照,闪烁寒光,每一枚鳞片上都浮出龙纹,它们生有龙首,鼻息见喷薄着赤色龙气,一对晶莹的龙角,流转层层光华,其血液里龙元浓郁,流光溢彩,正是三头龙鳄,为丹宗旧址中,那灵道巅峰的龙鳄所生。

    与之不同的是,这三条龙鳄,汲取了一条玄道妖龙的龙骨精华,又承载其母一生道行,血脉更加不凡,有妖王之资,若培养得当,足可镇守宗门。

    三头龙鳄抬起头颅,亲昵的在云辰身躯上蹭着,有着一种依赖的情感,他微微一笑,掌中浮出一个药瓶,将三颗宝丹射入水中,而后说道“可别再捕食湖中灵鱼了,每日丹药喂养,还这般贪吃”。

    吞入水中丹药,三头龙鳄愈发欢喜,鳞尾不断拍动水面,玩闹一番后,三头龙鳄望向岸边,那成片的遮天古树下,款款走来两位容资绝艳的女子,当真惊艳了世间。

    二人伴着丝丝仙霞朝气步履而来,冰肌玉骨上,淌下了灿烂的光泽,沿途足让百花盛开、灵鸟嘶鸣,连隐于万象中的符文都在雀跃,显化在虚空中,一个气韵震古,天地为之钟情,处处透漏着古灵精怪的姿态,一个仙姿佚貌,体态翩若惊鸿,让人心生爱怜,各有其美,简直是世间最为美丽的画册。

    “雨瑶姐,你看我就说师弟在忘水湖吧,这家伙不是在道场修炼,便是湖中悟法参道,甚少外出”抱怨连连的依丹,挽着身侧女子的手臂,娇滴滴说道“一会你可得帮我说情,我在胎魂境多年了,两道修为都积累到了顶端,师弟犹显不够,竟然用一种很奇怪的法,生生封住了我的灵母之源,使我难以破境”。

    多年间,神道五徒与虚天宫年轻一辈,相交甚深,结交了不少好友,每每各脉宴请,都会前去,独独云辰不喜热闹,一心只在修炼,特立独行。

    仙姿佚貌的女子,莞尔一笑,抬起葱白的食指,刮了一下依丹琼鼻,回道“云师弟,见识广博,让你在胎魂境积累,自有他的深意,我可不好插手”。

    闻听此话,依丹不依不饶,哀怨道“凌蝶、又夏、南烟、靖易我皆求了个遍,可我这师弟谁的面子也不给,他最尊敬南空前辈,你若肯帮腔,此事大有把握”。

    “便是师尊过来说情也不好使”湖面上,云辰踏着龙鳄,乘风破浪而来,溅起的水花,离体一尺外就荡开了,颇有仙人之韵。

    “竟没想我这四师姐将宓师姐请来说情了”云辰持了一礼,面色一沉朝着依丹说道“若无六簇魂火衍生,哪怕封你百年也在所不惜,反正你吞过寿丹残片,不会老死在岁月中”。

    “你也知我在真灵一道毫无天赋,依仗你给予的绝世大药和师尊辛苦求来的一斗鸿蒙紫气,才堪堪只能衍生五簇,若想再衍生出一簇,难如登天”依丹大声说道。

    云辰气中带笑,摇了摇头,叹道“你也知我等不易啊!日日与你讲解真灵一道的真谛,夜夜以魂光洗炼你肉身,你若肯专注修行,何至于迟迟衍生不出魂火”。

    自知理亏,依丹缄口不言,她最为畏惧这严苛的师弟,生怕惹其不快,又会遭受一番苦难。

    见两人赌气,宓雨瑶两方劝解了一番,说道“真灵一道最为难修,哪怕是仙体对此也束手无策,云师弟勿要气恼了,岚叔从好友那置换来了玄母天流浆,让你随我去取,相信能助依丹一臂之力,生出魂火”。

    慎重持过一礼,云辰恶狠狠朝着依丹说道“我去趟南空前辈那,为你取来玄母天流浆,《药王不老身》的真法,你再好好揣摩一番,回来与我验证”。

    灵云腾空,在依丹低声谩骂中,云辰与宓雨瑶飞向天际,去往天顶那漫天金光的琼楼金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