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上空,术法之光弥漫在苍穹之巅,带着恐怖的力量波动,有残破的剑羽,或崩断的符文,坠落而下,一些临近的山岳都被打残了,粗壮古树成片折断,火焰腾腾而烧,蔓延在了山头上。

    远处的无人平原上,一白一红两道匹练,互相撞击追逐,溅起了灿烂的碎光,不时打出一种种威能恐怖的术法,鏖战半日的两人,气息逐渐浮躁起来。

    红光中的云辰,体内灵母之源晃动,溢出先天妙气,一缕缕游荡世间的精气聚集过来,被摄入灵母中,补充其所消耗的灵力,使之一直处于一种巅峰,相较之下沛山君就狼狈许多,虽所也可夺来天地精气,补充灵母,可这种接连损耗,哪怕是真正的仙体所孕生的灵母之源,也吃不消,渐渐漏出了疲态。

    这便是极尽之道与破极之道的恐怖之处,不断淬炼三道之力,使之能承载任何损耗,尤其云辰经历过一次次劫难,他的三道之力,被规则之力一次次淬炼,数月大战亦不会觉得疲惫。

    感应到沛山君在以仙血浇灌灵母之源,消除连发大战的损耗,云辰把握这个契机,八步赶蝉遁法掠动光影,速如闪电冲去。

    沛山君知晓对方意图,举起手中七节法杖,口叹“玄水禁法”之名,那真理法纹放光,增幅真法威力,四周潺潺流动起一条条玄水,如触手一般甩动,向着那奔来的人影抓去。

    玄水中含有阴力,会腐蚀掉所触碰到的物体,击中大地时,竟然融化了土石,云辰闲庭信步般的左右挪移,一条条玄水触手擦着他掠过,衣角都未触碰到,其如流光一般,处在极速之中,很难锁定。

    被逼无奈,沛山君手中仙光拂动,托起虚空,那玄水禁法化为不断相连,抻的犹如细丝,交织成一张百丈的大网,如捕鸟一般,从云辰头顶上盖下。

    他横剑在胸,周窍喷薄通天剑气,断剑刃口泛着灼灼星光,极具锋锐之意,以破天之势,一剑挥出,一道硕大的剑刃从断剑射出,斩在玄水禁网上,抵住了罩下的趋势。

    两者的力量在互相消磨,迸发出绚丽的光霞,云辰龙行虎步,凌空三步登天,轻叱一声,手中神力汇入断剑中,残影连连,连斩数百剑,将玄水禁网斩的粉碎。

    术法被破,连带沛山君寄托的心神都受到波及,当下面色惨白一些,云辰脚下踏着震音,跃到了其身后,挥动手中断剑,斩开流风劈下。

    值此危难时刻,三色甲胄宝光升起,抵御住了断剑,只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剑痕,纠缠着丝丝星光,早有所料的云辰,舍弃断剑,吐出一口体道精气,打散了对方正欲衍变的术法,他双手各撕扯沛山君背后的一对光翼,浑身金光飞旋,“金弥身”化为源泉增持肉身之力,让其神力大增,只听一声嘶吼,双臂血气疯狂弥漫,一对光翼就这般被扯断。

    没有光翼飞行,沛山君从上空跌落,嘴角大肆吐着仙血,可云辰不依不饶,跨坐在其体上,他状若疯魔般,一拳拳轰在那层莹莹宝光上,力音震响天地,哪怕手掌出现破裂漏出手骨,依旧不肯停手。

    强大的力道顺着宝光,震入沛山君体内,使其伤势更重了,而大地也随着云辰一次次的轰击,寸寸下沉。

    “好强,竟然将伪仙体打压到了这一步,除非真正的仙体、道胎出世,不然世间很难寻到天骄与之抗衡”一头妖冶紫发的汤之山,畏惧说道,身侧的独角麟兽也默声不语,只有兽瞳闪烁别样的情绪。

    而站立群雄中的太叔族人,面上满是忧愁,带着一丝不甘,他族当世伪仙体出世,竟然被如此凌辱,就算以后成就霸主之位,也难免成为污点。

    “妙菡姐,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出手相助,这样下去不免沛山大哥,会生出心障”一位女子在妙菡耳畔轻语道,后者闻声,美眸生威,一脸不悦呵斥着“眼下群雄观战,一旦出手,会堕了我族闻名,何况天骄之间的对决,寻常人杰介入,完全就是找死,抵挡不住斥漏的威力,再者沛山拥有法器甲胄,性命无忧,最不济是落败而已”。

    战况峰回路转,原本对伪仙体寄予厚望的挑拨者,各个面色难看,一些与云辰曾有交集的敌手,无不惶恐不安,藏于群雄中的邱雪音,嘴角微微上扬,细弱蚊声低语着“他究竟是什么体质,比上次强了数倍”。

    有人欢喜有人愁,秦与白放声大笑,惹来旁人注目,只有秦与墨神情肃穆,一改往日腼腆之色,眸中升腾起灼灼战意,顷刻间又压制回去。

    “他竟然这么强,无怪那时太宰哥另眼相待”易青默默念着,面上漏出喜色。

    将沛山君轰入地底深处,云辰始终攻不破那层家走宝光,实在太过坚韧,他双掌漏出森森白骨,一缕缕精血在上面纠缠,正徐徐生出皮肉,恢复这种伤势。

    “混蛋!”地底深处,沛山君一声声咆哮响彻苍穹,一道靓影抖落石屑飞了出来,他蓬头垢面,再无往昔飘逸的仙韵,衣衫染尽血渍,有自身的仙血,也有云辰指节的宝血,身为伪仙体,是天生的修道者,诞生之时就有道命在身,于世间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各门各派都会礼遇,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