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次自然不会拒绝夏烦的求知。

    他也没有回到沙发上,直接盘坐在夏烦对面,然后才把他这些年查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我刚才说过我让人查过你,我查到你的名字被人改过,在泺邱杰接手你母亲的基业后,他们就把你母亲给你取的‘繁’星的繁改成了烦人的‘烦’。”

    虽然已经发泄过一次,但再次听到戎次说这件事时,夏烦心里还是难受得很,他双手放在大腿上,裤子都被夏烦用力抓出褶皱。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夏烦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

    戎次目光落在夏烦紧抓着裤子攥得发白的手上,“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你种下一个种子,让你打心底地认为,你母亲并不爱你。”

    夏烦心中一凛,他并不笨,相反还很聪明,想不通只不过是因为他当局者迷罢了。

    夏烦喃喃说:“让我觉得我母亲不爱我,然后我就会憎恨抛下我离开的母亲,我就不会对我母亲从前的情况细究,就不会知道他们侵吞我母亲家业的事实,对我的不喜更能让我想着脱离家庭,然后这整个夏家,都是他们夫妻、儿女的了——”

    戎次听着夏烦自己说出的事实的真相,他担心地开口:“繁繁……”

    夏烦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戎次,“你继续说。”

    戎次看着夏烦那严肃的表情,沉吟了下才继续往下说:“在之后,泺邱杰做的事情就是把你母亲的公司慢慢变成他的,从名字到人事,他一年一年的把所有属于你母亲的痕迹抹除掉,让这些你母亲亲手创建的事业都成为他泺邱杰的,他用了快二十年的时间,终于把夏家变成了泺家,现在提到海洋贸易,已经很少有人记得当年的龙头夏虞海洋贸易,只知道泺氏,这二十年来他也让盛京也没了夏家只有泺家。”

    听着戎次直白地说出真实,夏烦再次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一股怒气直冲夏烦头顶,气得夏烦浑身发抖。

    因为太过用力,夏烦紧抓这裤子的手,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之中。

    一直有注意夏烦攥得发白的手都戎次,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夏烦的手心渗出了血来。

    戎次瞳孔紧缩,伸手就把夏烦近攥着裤子的手拿起来用力掰开,就看到夏烦手心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

    他记得夏烦的手指甲因为要弹钢琴的缘故而剪得很短,但现在夏烦的手心都还被扎破,可见夏烦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再生气也不该伤到你自己!”戎次也有些生气:“你不想弹钢琴了吗??”

    边说着,戎次边把夏烦拉起身,直径往厨房里走,把夏烦拉带洗手池前立刻就开水来把他手心处的血迹清洗掉。

    洗完又把夏烦拉回客厅,直接按到沙发上坐下。

    夏烦全程一言不发,任由戎次把自己拉来拽去,他都一副沉默出神的模样。

    “家里有医药箱吗?”戎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