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细碎的如夜明珠一般的汗珠却不受他治辖,顺着长睫落入沈依瑶的天鹅颈,顺着锁骨,淅淅地蜿蜒。

    沈依瑶一惊:她,她这是把反派累哭了?——想来也是,五百遍,太多了点。

    复又心虚的沈依瑶,拍了拍季淮玷的背,语气温和:“……淮玷师兄,男儿有泪不轻弹。”

    季淮玷:……??

    “虽然累了些,但淮玷师兄进步神速,技巧提升不少……”

    “咳咳。”

    侍女阿岚提着一盏七彩穗羊角灯,站在长廊下,一脸欲言又止。

    她将情况汇报给老爷和夫人,他们一听,急得要命,令她速来找小姐。

    可她一来,就自家小姐抱着那个季淮玷,动作暧昧,还满口虎狼之词,什么“累了点”,什么“进步神速”“技巧提升”……

    想了想夫人的嘱托,阿岚努努嘴:“小姐,老爷和夫人让您尽快和他们通过水镜联系。不要为旁的事耽误。”

    沈依瑶打横抱起动弹不得的季淮玷,带他去客房。

    安顿好他,便被阿岚办看管地催促着回了寝卧,打开水镜。

    阿岚知情知趣地带上门出去。

    水镜里,高堂之上,一蓄着半长胡须的男子与一凤目女子坐好。

    沈依瑶:“爹,娘。”

    沈依瑶的父亲沈复安见了沈依瑶,第一句便是:“你同那季淮铮如何了?”

    沈依瑶沉默。

    “不是让你好好与他处着?那可是季家这一代最为出色的男修!你只管老实跟着他,也算对得起沈家的养育之恩……!”

    寺云把茶盏往丈夫那边挪了挪,示意他喝水润喉,缓声道:“非但是为了沈家,也是为了你。这季淮铮颇有前途,虽是分支家的孩子,自小受苦,甚至一度跌落悬崖,几年后才被找到。但十八岁那年一剑惊世,在季家内比上一连挑了六十六名弟子,很受本家重视,与他结为道侣,日后就是你离了沈家,也必不会受一点儿委屈……”

    跌落悬崖,一剑惊世?——听着,有点逆袭型男主那味儿了。

    沈依瑶心中有了盘算:“女儿知道。”

    “哎,你知道变好。”寺云顿了顿,终究什么也没说,闲话两句,便切断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