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我来看你了。”桓陵伸手抚着墓碑上李常玉的名字,轻轻笑了笑。

    “抱歉啊,这么久了,才来见你,别生气。”

    “洛阳已经被我们收回,那些胡人也被赶出了大魏的疆域,我做得,可不算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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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郎和蓁蓁成亲了,如今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叫启哥儿,皮得不行,偏偏生得和他娘肖似,一张嘴又甜,仗着大家宠爱谁都不怕,也只有他阿娘能收拾得了他。你要是在,定是很喜欢这小子的。”

    “七郎夫妻俩之前竟还说启哥儿的性子像足了我,全是被我带坏了。啧,像我不好么?如今我也是赫赫有名的宣威大将军了。”

    “阿瑶嫁了蓁蓁的三哥,膝下儿女双全,她还做了度支尚书,握着大魏的钱袋子,精明得紧。”

    桓陵抬起头,眼神怅惘。

    “颜复之早已成亲了,不过在朝堂上过得并不如意。我知道,依你的性子,应当早已不在乎他如何了,不过我还是想同你说一说。”

    “颜家已经没落,上一回偶然见他,三十余的人两鬓已经斑白。阿玉,我还依稀记得他当年的样子,却是面目全非了。”

    颜复之与桓陵,曾也是至交好友,尽管比不得王洵,那也是能两肋插刀的兄弟。

    “阿玉,若是他能有担当一些,你是不是就不会死?”

    “若是我…”

    后面的话,桓陵没有说下去,他苦涩地笑了笑。

    “对不起,阿玉。”

    他们之间,终究是有缘无分。

    他终究是,不够爱她。

    “我要走了。”桓陵低声道。“等我下次回来,再来看你。”

    “阿玉,如果这世上真的有所谓轮回,那么你向前走吧,不要留恋这人世,来生,不要再投生帝王家。”

    去为徐骋扫墓时,桓陵带上了两坛烈酒。

    当日徐骋领禁军护洛阳百姓逃出,最后力竭死于胡人之手。留在洛阳的百姓感念他的庇护,在风头过了后,偷偷将他的尸骨掩埋安葬。

    只是为了不惹眼,未曾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