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蓁蓁陷入了回忆。

    ‘别总是绷着一张脸,姑娘家,就该多笑笑。’

    ‘逃难?逃难怎么了,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笑比哭划算。’

    ‘你想随我学剑?那可不行,我师父说了,只有入了我门下,才能学这剑法。’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只是我话先说在这里,你资质不行,至多将这套剑法学个皮毛,不过就算皮毛,收拾两三个不会武艺的壮汉也绰绰有余。’

    十七岁的裴蓁蓁拿着剑,狠狠刺出。

    江风池屈腿坐在树上,感叹道:“蓁蓁,你真是我见过最不可思议的女子。”

    “像你这样差的资质,竟能把惊鸿剑法练到如此火候,远胜我那些疲赖的师兄弟。”

    每日挥剑三千下,江风池没想到,他从洛阳城里带出的舞姬,会有这样的毅力。

    裴蓁蓁收回剑,汗水从脸侧滑落,随着年纪增大,她的容貌越发惹眼,若不是一路有江风池保护,根本不可能平安走出洛阳城北上。

    “我想活下去。”裴蓁蓁面无表情。

    她想活下去,不再做别人刀俎下的鱼肉。

    ‘我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要是她还活着,我们成了亲,说不定现在连女儿都有了,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那她…怎么会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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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我自幼入师父门下,上山学艺,及至下山寻她,才发现她父母病逝,她被叔叔婶婶卖掉。’

    ‘我找了她很久,才知道她在洛阳城沈府中做了歌女,我偷偷与她见面,承诺她,一定会尽快凑够钱将她赎出来。’

    ‘可是,当我带着三百贯上门,沈府的门房却告诉我,她已经死了。’

    ‘据说,是因为她惹怒了沈府贵客,她的尸体最后被裹了草席扔在乱葬岗,野狗争食,白骨混在一处,我再也寻不到她。’

    ‘我提着剑冲去沈府,想杀了沈余为阿宁报仇,可这位洛阳首富身边实在有太多高手。我被打得奄奄一息扔了出去。’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最后,我还是活了下来。有个世家郎君救了我,他说如沈余行事,必定会有灾殃,叫我好好活着,定能看到那一日。’

    ‘果然,没过多久,沈余下狱,沈府倾没。没了仇人,我便开始四处游历,尽我所能帮一帮有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