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医生是不可能喊医生的。

    之前摇头说不的是贺形,现在摇头说不的却变成了拉斐尔。

    金发青年被情欲染红的眼尾已不复冷峻和疏离,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抬起手,抓住了贺形的衣角。

    贺形眉头拧起,怀疑眼前的雌虫是否已经神志不清了。

    他反手抓住拉斐尔的手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阁下。”拉斐尔的语气却显出了几分冷静,“我在请求您收拾您自己引发的烂摊子。”

    贺形仔细的看他的脸。

    虽然被情欲蒙上了一层不真切的纱,但雌虫的脸上,还是有复杂的不甘愿在的,只不过相较于之前在门前连说话都要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样子,这不甘愿已经十分的淡薄,被掩盖的非常好了。

    于是贺形敏锐的察觉出其中事情必然不简单,他躲开雌虫想要贴上来的身体,眼睛里是湖泊般平静的清明。

    “理由。”他说:“说实话,我就答应你。”

    拉斐尔没想到雄虫里竟然还有聪明人,他牵着唇笑了笑:“雌虫需求雄虫,需要什么理由呢?”

    贺形道:“你看起来可不像是那种雌虫。”

    拉斐尔一怔。

    贺形继续道:“你对我用尊称的时候,语气听起来和嘲讽我差不多。”

    拉斐尔眼神微动,沉默一会儿,松开了抓住贺形衣角的手:“因为有人想陷害我,抓住我的把柄给我泼脏水,这次的交通意外也是其中之一。如果您不谅解我,我的履历上就会被加上‘伤害雄虫’的污点,军部也不会再接纳我。”

    这件事简单。

    贺形道:“我谅解。”

    语气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拉斐尔脸上浮现些许意外,又一笑:“您看,我说过,您和其他雄虫是不同的。”

    然后又继续道:“正因如此,我希望能得到您的信息素。我是成年军雌,过不了多久就会进入僵化期,如果没有雄虫的信息素,下场……您想必也是清楚的。”

    贺形道:“这世上的雄虫并不少。”

    虽然稀缺,但也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