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秘的真凶,应该是藏在了那间位于走廊左侧的布草间里。那个布草间的位置,大概正好是走廊中央,离包厢房门和走廊口五米左右,处在两个摄像头的拍摄范围之外。那个人掐准了时机,在高启盛开完枪转身逃跑,徐江站起身之后,从布草间探出身子,用消音手枪击中了始料未及的徐江的胸口。所以,高启强才会误以为是自己的弟弟杀了人。而高启盛,也会百口莫辩,因为确实只有他一个人被摄像头拍到了。

    几十分钟后,李响到达现场的时候,布草间里肯定是没有人的,而摄像头也没拍到有除了高启盛之外的人离开这条走廊。他仔细搜查过好几遍现场,清晰地记得,那个布草间,也有一扇用来通风的窗户,是足够让一个成年男人通过的。

    可即便如此,要沿着外墙攀爬到三楼,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但他很清楚,高启强确实熟识一个,有这个能力完成这件事的人。

    “老高……”他捂好手机的话筒,盯着高启强,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化。

    “陈金默,你那个退伍特种兵前男友,知道你要来找徐江吗?他和高启盛,有没有过矛盾?”

    高启强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在怀疑什么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不会是……不会是老默做的……他和小盛,和小盛……”

    可怜的鱼贩卡了壳,只能反反复复,小声地,自欺欺人似的说,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男人嘛,吵吵架,挥挥拳头,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老默不会记仇的。

    李响叹口气,真不知道高启强到底是傻还是单纯。这么能作妖的小舅子,哪个“姐夫”不想弄死。他放下捂着话筒的手,对张彪说,“确实可能存在别的嫌疑人,你去查查陈金默,看案发当晚他的车或者唐家兄弟的车有没有出现在白金瀚附近。”

    “得嘞,响哥。对了,这事要不要让安欣知道?”

    他沉默片刻,先问了一句,“录像带的事,你告诉安欣了吗?”

    “没啊,怎么了。”

    “……”

    “响哥,你是不是不想告诉他,想自己查啊?”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没有出声。

    “这就对了!响哥,你早该这么做了!凭什么风头全让那位占去了啊?我说实话,哥你就是太讲义气了,咱们这位太子,哪有你得民心,人家老话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行了你,哪那么多废话!”

    他烦躁地嘱咐了几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他站起身,看着惴惴不安的高启强说,“走啊,不是要给你弟送衣服吗,咱得先回趟旧厂街拿衣服啊。”

    他去旧厂街,当然不只是为了拿衣服。

    他让高启强带路,先去了陈金默家,想去探探口风。高启强知道他来者不善,一路上磨磨蹭蹭,被他呵斥了一句,才慢腾腾敲响了门。

    房门打开时,他低下头,点了支烟。他是先听到高启强的惊叫,才皱着眉抬起的头。

    “叫唤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