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全身而退的,要么就是一样大的鱼,要么就是,有大鱼护着的小鱼。比如孟德海,比如安欣。

    像李响这种摇摆不定的,当然也危险。但幸好,李响不是他高启强这种自不量力的蠢货,没有傻到去给赵立冬找不痛快。他螳臂当车,自以为能钻营取巧,跟那些大人物掰一掰腕子。结果如何,他和他身边的人,都被他拖累着碾成了尘埃。

    他身子躬得更低,脑袋几乎都要磕到地上。

    “我知道错了,老爹……是我对不起您,我白眼狼,我没良心……我错了,求您,您给赵市长带个话,我改,我一定改,我高启强以后唯赵市长马首是瞻……”

    眼泪一滴一滴打在老男人皮鞋前的地板上,他哭得可怜,还往前爬了一步,饱满的乳房贴上了男人的小腿。陈泰摸摸他湿润的脸,似是惋惜地叹了口气。

    “你跟孟德海联手,让赵市长吃了那么大的亏,再加上他最近好像本来就有事缠着,心情不好,你一句轻飘飘的知错了,就想让赵市长消气啊?”

    他用脸颊摩擦着男人的手掌,惶恐地表着忠心。

    “只要领导发话,我什么都可以为领导做,只求……放我弟弟一条生路……”

    陈泰笑了,眼中的蔑意毫不遮掩。

    “想为领导做事的人多了去了,人家凭什么要你这种背主忘恩的母狗?”

    “老爹,我……”

    老男人的指腹挤压着他灰白的唇瓣,阻止着他继续说出讨好的话。

    “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母狗还想要站起来学人走路,你说,是不是应该……给它留下点,忘不掉的教训啊?”

    保姆和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出了房门。一个纹了花臂的健壮男人敲了敲房门,拎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好痛。真的好痛。

    他目光涣散,脊背被汗水浸透,双手被铐在椅子背后,赤裸的双腿则分开绑在椅子的两个扶手上。陌生男人伏在他两腿之间,尖锐的纹身针在大腿内侧刺入刺出,将黑色染料刺进雪白肌肤。两个横平竖直的汉字,正在慢慢显出雏形。

    母狗。

    陈泰一向偏爱笔走龙蛇的字体,将这两个字纹到他腿根时,却特意叮嘱了纹身师,要纹得工整一些。大概是希望所有掰开他腿的男人,都能第一时间辨别出他的真实身份——下贱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母狗。

    他疼痛的来源并不只是这个耻辱的刺青,他那两颗红肿的乳头上夹了锯齿夹,锋利的金属锐边陷进肉里,边缘处溢出了小小的血滴。

    “你得提前适应一下。”陈泰说,“我给你订制的乳环,这两天就到了。你戴上,以后就别取下来了。戴着狗牌的母狗,才不会被当成没主的野狗打死。”

    听这意思,只要他以后乖乖做母狗,陈泰就能保下他。

    他顶着满脸的泪水和涎水,硬是逼着自己挤出一丝颤抖的,讨好的笑,哑声问道,“老爹,那,那我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