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子牙在朝歌的结义兄弟宋异人,乃是自己当初未上昆仑时结识的朋友,因义气相投,这才结拜,后来子牙上山学道,这一去就是四十年,此刻被西伯侯一通言语逼出西歧,想来无处可去,这才想起了往日的兄弟,一路往朝歌而来。

    这日纣王早朝,因首相商容已死,军国大事遂都有压相比干并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接洽处理,比干乃上前禀道:“今有三山关守将邓九公捷报,打退南伯侯鄂顺,大王应予以嘉奖。”

    纣王听闻,当真是笑喜颜开,遂准奏。因去了这南伯侯鄂顺一路,朝歌压力大减,又想起西伯侯姬昌来,乃道:“前者西伯侯姬昌罔上无礼,私跨五关,又谴子进朝歌行刺,其心可诛,如今虽杀了伯邑考,但姬昌尚在,实难消我心头之恨,可令邓卿家紧守关隘,复命张桂芳挂帅西征,势要灭了西歧,擒杀了姬昌,寡人才能出了胸中这股恶气。”

    群臣诤谏,纣王见一时拿之不下,遂又罢命下朝,往寿仙宫而来。

    却说妲己见纣王烦闷,寻问起来,纣王将前事一一说出。“那伯邑考刺杀孤王,当日也惊了美人的驾,正要擒拿了姬昌,方能出气。”

    妲己因道:“群臣只知于姬昌交好,全不管大王死活,此事万万不可从了他们,若是大王让步,只怕将来他们得了便宜。日后越发的无礼呢!”

    纣王因笑道:“还是美人懂我心思,只是如今群臣一心。这些事却是有些棘手。”

    妲己乃道:“前日喜梅国师在外寻访到一位高人,因要向大王举荐,只是那位高人说不愿意无功受禄,因此还在宫外奉养,大王如今既有疑难,何不将这位道长召来一问。说不定他便有本事解了大王地烦忧呢?”

    纣王遂命喜梅带申公豹前来相见,两人相谈,这纣王也是个聪明天子,因见这申公豹言语机锋,道术高深,果是个世外高人,当下大喜,因对他言道:“若是申道长有意,可在我朝中任职,我封你做个护国大法师。享受人间富贵,岂不比道长在山中清修要快活百倍?”

    申公豹心中一动。只是他所求者大,因此不敢就应纣王。若是现在应了,这纣王只是一时的见猎心喜,将来自有厌倦之日,自己却不比这喜梅二人,有妲己在宫中照顾。到时候再被人赶出皇宫,虽然与自身无害,但这面子上如何受得了。

    他心中也有自己地盘算,只要自己为纣王做几件大事,让他见识到了自己的本事,知道自己并不是花瓶,将来自然不好再动自己。况且若是只凭他的一句话自己就被封了护国大法师,只怕满朝文武也没几个会同意的。

    当下遂辞道:“贫道却非为了富贵而来,只是因大王乃是有德天子,这才下山。为大王排忧解难,事毕之后。自然还是回山清修,凡尘虽好,却非久恋之家。”

    纣王被这申公豹不着痕迹的拍了一记马屁,当真是浑身舒爽,闻言忙改容相敬道:“道长且莫误会,我这封号只是请道长受了,并不用站班朝堂之上,道长世外高人,如今天下宵小之辈甚多,都在觊觎我大商的江山,孤虽有心中兴,只是身边缺乏高人指点,还望道长看天下之面,下山助我,日后封庙立祀,也好将道长地功绩显于世人。”

    申公豹心中得意,暗道:师尊等只看好姜子牙,却不知我申公豹才是真正的将相之才,如今连纣王也亲自下聘于我,姜尚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

    心中虽这样想,但申公豹的脸上却一点也没有显露出来,只是一味的固辞不授,最后连妲己也帮着请求,这才不得已道:“既然如此,贫道就只好愧领了,大王如今有何疑难之事,可尽管告知于我。”

    纣王遂将今日殿前之事全盘托出,因道:“这西伯侯姬昌,貌似忠厚,实则奸诈,包藏祸心,不可不除。”

    申公豹早知此事,因姜尚在西歧,他有元始赐下的一干法宝,自己此去只怕难以成事,徒然坏了名头。当下将念头转了三转,这才道:“兵者,军国大事,我却不精通此道。吾在山中时就有闻,当今太师闻仲乃是天下第一名将,征战一生,未尝败

    “今太师远在北海,七年未灭袁福通,盖因那北海候军中有高人相助也,吾愿先去北海助太师平了叛逆,然后大王可命闻太师以得胜之军,辖势西征,且闻太师用兵如神,区区姬昌,自然是手到擒来。”

    申公豹也不是傻子,元始派了姜尚下山,不来朝歌,偏偏却去助那西歧,这其中当然有什么猫腻,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玉虚门下,明着跟元始作对这种事如今他还是不敢的,本来纣王要自己去打西歧,只要施展神通,自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姬昌擒来,只是如今西伯侯有玉虚宫在后面撑腰,因此申公豹不安国内去惹。

    正是这个原因,他才打起了曲线救国的主意,反正那里都是平叛,而且袁福通这个柿子明显要好捏一些,只要自己出手缠住对方军中的高人,若论行军打仗,那袁福通自然不是闻太师的对手。

    纣王听了他这番“高论”也觉得有理,当下等宴席一完,申公豹孜然一身,就这么去了北海,若是他知道自己前脚刚走姜尚后脚就摸了进来,只怕他也不会走地这么干脆了。

    却说北海候袁福通几年来被闻太师打的一路大溃,眼下已经退到了自己地老巢,身后是茫茫北海,再也退无可退。这倒也难为他了,他本来就不通战阵,若不是这些年来有那天池一脉时不时的派人支持,只怕早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