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屿把这张申请表郑重地收捡到抽屉里。她想,不过是分别一年而已,她年轻得很,又有什么等不起。

    收拾完屋子之后,安屿跟舞团那边请了假,打算回家看看安宁那边的情况。她正要出门,裴牧远却因为想陪她过圣诞节提前回来了。

    一周未见,是两人恋爱一年来分别最久的时间。裴牧远匆忙洗完澡后就开始纠缠安屿,急不可耐地想要一解相思之苦。

    刚过法定结婚年龄不久的裴牧远,尚且处在精力最旺盛的时期。自从和安屿懵懵懂懂地钻研了某项运动之后,这项运动就变成他们每逢在一起的必修课。

    安屿很快就感到湿和热,她总是无法抵挡裴牧远变着花样的撩拨。待两人坦诚相对,安屿抓住最后一丝理智,说:“家里没有小雨伞了。”

    “那就不让雨把你淋湿。”

    ……

    年轻的恋人,并非每一次对待欲望都足够清醒。而身体之间的私密碰撞,谁都不敢保证永远清澈。

    裴牧远经常说,过于洁净的体验削弱了以爱的名义履行生理本能的快乐。只是由于两人半年前曾冒过一次险,担惊受怕过,所以后来就再也没有过放纵的时刻。

    极致的快乐过后,裴牧远帮安屿清洁腹部,尽管他觉得自己控制的很好,但还是对安屿抱歉地说:“怪我怪我,我明明知道今天是你的危险期。”

    “吃药吧,以绝后患。”安屿在这个问题上向来不矫情。

    这不是她第一次吃药。她第一次吃药是两人的第一次。那一晚裴牧远高估了自己的天性,因为使用不当,他们浪费了两个小雨伞,后来继续尝试,解决问题的方式和今天差不多。

    裴牧远提出自己去买药,让安屿避免跟药店推销员接触的尴尬。安屿却说她反正要出门,而且她根本无所谓这种尴尬。女孩子保护自己的合理机制嘛,有什么可害臊。

    回家途中,安屿在路过的第一家药店里买了药,随手塞进衣服口袋里。一进家门,她还没来得及找口水喝,就被安可拽进了卧室里。

    安可气愤地对她说:“大姐被欺负了,这事你管不管?”

    待安屿从安可口中得知是怎么个欺负法之后,立刻冲到海兰的房间里问询:“你们陪大姐去算账,现在事情搞成这样,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安宁的丈夫出轨被抓包,安宁作为受害方去讨要公道,反倒遭到婆家的数落,原因竟是因为丈夫出轨的那个女人已经怀了孕。

    安宁婆婆的原话是——“既然你生不出,那就让位给别人吧。你觉得你是受害方,那我儿子这些年也没得个一儿半女的,他难道不是被耽误了大好时光?”

    这些话安可之所以知道,是早上海兰跟老安合计如何应对的时候,放出了昨晚去吵架时偷偷录的音。

    海兰知道自己的二女儿是个什么脾性,不慌不忙地描眉画眼:“我这才刚出院多久啊,以后能不能少在我面前一惊一乍。”

    “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找好了吗?”安屿想着海兰平时也不是好惹的,昨天那种情况还能想到录音,语气放缓了些。

    “这些事情有我们做父母的操心,你少跟着瞎掺和。”海兰不让安屿掺和,是老安的意思。老安觉得安屿还是个姑娘家家的,以后还要嫁人,知道这些事情总归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