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没翻脸。显然心中已有了犹疑:污蔑王妃是重罪,若不是确有其事,这两人何以这么迫切地要求见王妃?

    可若真确有其事,对这两人难道还有什么好处不成?

    给龟兹王戴绿帽,后果比污蔑王妃更严重。

    她看了一脸淡定的楚留香一眼,又看了一眼。

    终于下定决心,咬咬牙道:“你们走吧。你们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过。”

    阿妙动容:“姑娘好心肠。”

    又叹息:“可我这兄长最后的遗愿就是再见王妃一面,为此葬身于此也在所不惜。见不到王妃,我们不能走。”

    少女一惊:“遗愿?他……”

    阿妙悲痛道:“他患上了绝症,大夫说他只剩一个月可活了。“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王妃在一起,听说自己命不久矣,他跑死了七匹马,从江南一路赶来大漠,在沙漠里磕磕绊绊走了七天,好不容易来到这,却因重病影响了轻功被你发觉,连再见王妃一面都不能。”

    阿妙悲声道:“我可怜的兄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楚留香掩唇轻咳,努力忍笑不破坏阿妙的戏。

    但这看在少女眼里,就是他在竭力压制病情,不让自己倒下。

    她忍不住道:“他和王妃究竟有什么往事?”

    盗帅楚留香,她也曾在闺阁中听过他的故事,在她看来,他是个永远不会把自己身上的线交到任何一个女人手里的浪子,他或许会喜欢一个人,却绝不会对任何人产生执念,可如今……

    阿妙怜爱地看着楚留香:“王妃是我这兄长的初恋呢。”

    少女震惊。总觉得初恋这个纯情的词跟楚留香有些违和。

    虽然浪子那么多段感情里总有一段是初恋,但这就像一个现代人突然被提醒:董明珠小时候也不会卖空调,雷军小时候也不会开手机一样,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恍然大悟之感。

    旋即又疑惑:“可楚留香后来有那么多风流艳史,初恋对他真的如此重要吗?”

    “浪子总不会突然变成浪子。”阿妙深沉道,“他和王妃的相识,其实还在王妃嫁给龟兹王之前。”

    少女惊呼一声:“怪不得王妃总是郁郁不乐,连身子都越来越弱,原来……”

    原来是父王横刀夺爱,拆散了王妃和她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