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洛道:“但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得请西鞬的守军也听我的调度。我先与尊使说明,割地的事情,可以等战争结束之后再说,这次我军就算经过西鞬,也只是作为友军进入,不会就接掌西鞬的,我们只是联合作战,不会吞并西鞬的哈伊尔将军的兵权。”

    使者更是大喜,道:“唐人果然是义族!郭将军果然是义人!我这就去西鞬,将埃米尔的旨意以及郭将军的意思告知哈伊尔将军!”

    郭洛道:“好。”便派人护送他前往。

    使者走了以后,刘岸、唐仁孝都来恭喜,刘岸道:“可喜可贺!郭将军不费吹灰之力,便为国家开疆拓土了!浴血奋战从敌国手中取得国土固然不易,从友邦处割得土地,那是更难了。”

    唐仁孝则道:“天方教的叛军与萨图克异床同梦,取得了西鞬、屏葛、白水城,我们就可以从西路进攻怛罗斯!如今北庭已经大捷,萨图克必已逃入八剌沙衮,虽然道路阻隔,听说元帅已经派出一位新晋大将郭威西进,我们尚不知道北庭方面对八剌沙衮的战况如何,但想必元帅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们若能从西面袭击怛罗斯,则关门打狗之势可成!”

    这时郭威已经攻入伊丽河流域,从伊丽河到宁远地区最北面的亦黑山城,直线距离并不算很远,然而中间山川大湖阻隔,消息没法传过来,若要将情报传回北庭再跨过天山再绕西传到宁远,这却有万里之遥,情报传到早就过时了,所以郭威与郭洛之间相望而不相及。

    郭洛沉吟着,道:“不,我们不走白水城方向进攻怛罗斯。”

    唐仁孝愕然道:“这是为何?”

    郭洛道:“咱们宁远军坐镇西陲多少年了!一直不动,等的不就是今天?在八剌沙衮的萨图克已是垂死之犬,又被元帅打败,杀之不足为大功!”

    刘岸道:“那郭将军的意思是……”

    郭洛道:“趁此局势,一举恢复大唐在西域全盛时之所有疆土!甚至继续推进,超迈汉唐!非如此,何以显我宁远军威!”

    刘岸听得有些怔了,唐仁孝亦愕然,郭洛缓缓坐在一张白虎皮为垫的大椅上,叫来了亲兵:“传令温延海、贺子英!让他二人准备行动!”

    亲兵迅疾去了,郭洛又写了一封亲笔信,叫来另外一人道:“我之前听郭汴的回禀,说天竺暂时已经稳下,天竺诸国也都愿意与我们交易了。好,你马上出发,赶往天竺,让他依我信中所言行事!”

    跟着又对唐仁孝道:“仁孝!”

    “在!”唐仁孝听了郭洛的安排,心中已十分诧异,甚至有些拿捏不准郭洛要做什么。

    却听郭洛道:“你即往库巴,提点兵马,护送刘司马进入西鞬。会合哈罗伊,部署进攻屏葛之事。”

    唐仁孝有些愕然,道:“只靠库巴的人马,只怕……只怕未必能够突破回纥人与天方教山中圣者在屏葛的部署。”

    郭洛道:“并不需要你去突破,西鞬的事情,主要是外交交涉,而不是军事行动,你用兵只要能够配合上刘司马的交涉,就行了。我们的用兵,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刘岸问道,他已经隐隐约约看出了郭洛的部署来,然而他却必须要知道得更加详细,以便于配合。

    郭洛沉吟着,缓缓道:“如果有可能,我想让匈奴西逐之事,再来一遍!”

    刘岸和唐仁孝面面相觑,一时接不上话,外面驰入一个来自亦黑的使者,呈上了北面最新的情报,郭洛一看之下眼睛就亮了起来,讶异道:“雅尔竟有如此异动!元帅莫非已经进入岭西了?”

    唐仁孝道:“应该尚未吧,但那个叫郭威的新晋大将却应该已经突入岭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