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亲事自然已经黄了,南霸天赶紧安排手下,去除掉青龙山各处的红绸、喜字,以免惹的沈方和姐三不高兴。姐三也换了一身蓝白布的苗疆女人装束,沈方不由地多看了姐三两眼。姐三笑吟吟地说,“方儿小郎君,姐姐可还入得了你的眼,不如将姐姐也收为侍妾,可好?!”

    此时苗疆流行走婚,无论男女,均敢爱敢恨,来去自由,姐三也不知汉家礼仪,有了想法更直接说了出来,在她看来能够和张茹共同嫁给沈方是最自然不过的一件事情,只有这样才可以与张茹长相厮守,也只有这样,才能借助沈家的势力,完成自己的心愿。自从她下定决心独自一人前往钱塘寻找沈方之时,便做好了侍奉沈方的准备,况且自己因为大变故,也没有几年可活,如果不抓住机会,只怕用不了多久,便阴阳两隔。

    沈方赶紧摇头,倒不是姐三不合他的心意,只是王可儿、张茹两女还未能摆平,如果把姐三加入自己的生活,只怕马上就会捅了马蜂窝。但是,父亲前往西边,总需要有人照顾,这姐三性格泼辣,就是在张姨娘面前,也不会吃亏,不如介绍给父亲为好。

    姐三见沈方拒绝便有些不开心,她哪里知道,沈方已打起沈括的主意。

    沈方见姐三闷闷不乐地样子,便解释道,“姐三,我父亲此时就在山寨,我怎能擅自决定此等大事,我们汉家讲究父母之命,媒说之言。”

    “那好,我就见见你爹爹。”姐三转忧为喜,心想沈方一定是少年人面皮薄,待和沈方的父亲谈定了婚事,还怕他不愿意?

    沈方既然已经收服了南霸天,沈括与自己的身份便不需要在遮遮掩掩,当然也不需要和这些山贼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南霸天听说沈方的父亲在偏厅吃酒,赶紧告罪一声,和沈方、姐三两人一同去偏厅将沈括引入聚义厅,沈括、王晋、吴光等人在偏厅正在一边吃酒、一边与各山寨的随从攀谈,突然发现青龙山的小头目们带着喽罗们开始撤除喜帐、红绸。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有意出去打听,只见青龙山的喽罗把住了偏厅大门,不允许随意进去。

    王晋、吴光见已被软禁,心中担忧沈方的安危,便暗中商议一番,准备拔刀冲出去,至于沈括则被二人盯瞩躲在人群中,必无大碍,只待接应到沈方,便回来相迎。以这三人的武艺,护送沈括一人下山,自然毫无问题。

    没想到,还没有等他们动手,沈方便领着一群人进入偏厅。这时他们才惊讶地发现,这青龙山已经被二公子收服。

    聚义厅连着发生了两场血案,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虽然小头目们不断用清水洗地,空气中的血气却不容易散去,而各处散落的桌椅透露着刚才发生过几场激烈的打斗。沈括看在眼里,怎么还不知道,这些必然都与沈方有关,沈方硬是凭借直接的暴力征服了凶悍的土匪。

    宴席重新摆上,沈括被安排到了主位,他的左手边是沈方,右手边则是一名清丽脱俗的女子,经介绍,沈括知道此女乃是未来儿媳妇张茹行走江湖时认识的故人,本来也是这次婚礼的主角,不料被沈方出面,坏了南霸天的好事。

    姐三有意将自己嫁给沈方,便摆出一副家长的样子,要和沈括谈论沈方的婚事。绕了半天,沈括才明白了姐三的心意,他有心答应,看到沈方连连给他使眼色,便没有说漏嘴,等酒过三巡,借出恭的机会,来到旁边的静室,没有片刻工夫,沈方便跟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鬼鬼祟祟的?!”沈括不满地说道。

    “那姐三乃是张茹的朋友,我岂能纳她为妾,你那两个儿媳妇可都是武林高手,这姐三看上去泼辣,但却没有武功,就等着被她们欺负吧。”

    “那我回了她便是。”沈括惋惜道。

    “爹爹,这个姐三怎么样?!”

    “挺好,性格直爽,爱恨分明。”

    “让她服侍爹爹如何?!”

    沈括一惊,仔细地看了看沈方,见沈方不是在开玩笑,便骂道,“你这小子,自己知道害怕可儿、茹儿内斗,难道你张姨娘便不会反对了?!”

    “此女如此泼辣,便是张姨娘也治不了她,断不会象矾楼四绝一般养在深闺人不识。”

    沈括听沈方提到矾楼四绝,心中也有了一丝愧意,“你张姨娘千好万好,就是不能容人,只怕收下此女,家中便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