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还真是因祸得福了。”李云湛难得的从善如流。

    聂昭诧异抬头望他,李云湛看了他的眼神便知他还没有窥破玄机,便指了指棺盖上的一行文字:日夜探望难解相思。聂昭立时便明了,既是日夜探望总会有方便往来的方法,想必那往来的方法还在洞中。

    想到是自己先发现的留信却并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层,聂昭不由得有些尴尬,只得强作镇定背过手边在洞内搜寻边说道:“我才是因祸得福,因你这鲁莽性子得了宝剑,现下两相抵过便既往不咎了。”顺便回瞪他一眼“你倒是好,作茧自缚不光能有我这从天而降的贵人相助,还白白得个铸剑录。走的什么狗屎运···”说着又抬手挥了挥:“算了···不与你计较,你便不要再添乱,相信我肯定能救你出去便是了···”

    李云湛意外的发现这小女孩是个一别扭就忍不住话多的性子,心内也是好笑嘴上却也只说“多谢你仗义搭救。”

    他们在洞内的一块巨石后发现了一处机巧,是用数枚铁钉并着铁环固定在洞壁上的一组滑轮,滑轮上绕着某种特殊金属制成的软索,软索一头铸一个圆环另一头荡着,两头并在一起扣着一个卡子。用时将长的一头坠下崖去,短的一头缚在身上,捏着卡子下滑,松一下楔子便能向下滑一段,停稳再松,如此反复便能缓缓下崖,能想出这样的机巧此人心思实在缜密,聂昭忍不住又向他拜了拜道:“救命之恩,无法言谢了,您的愿望我必牢记在心。”

    聂昭独自反复试了几次确定操作熟练了便对李云湛道:“季前辈造此机关是为了他一人上下,不知能不能载两个人。何况过了这么多年,铁钉锈蚀也是有的,稳不稳固实难确定···”

    “或者···”李云湛试探着说。

    “你闭嘴。别给我说什么让我一个人走或是分两次下崖的破建议,你没有时间了。”

    虽有护心丹的作用加之休息了一夜,李云湛脸色不似昨夜苍白,气息也还算平稳,但聂昭知道这都只是假象。素心丹看似神奇实则没有半分疗伤的作用,它只是在短时间内迫使人超负荷的调用体能,维持精神。十二个时辰内体能得不到补充,药效一过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今日我们的生死就绑在一起了,逃生是幸赴死是命。你可还有疑虑?”聂昭神情庄重极了,却还是藏不住握着软索的手指微微的颤抖。

    李云湛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才道:“好!”

    眼前这个还不及他下颚高的小姑娘肯定不知道,她刚才的言语像极了互许余生的情人间说的诺言,教人忍不住想要相信。

    既没有疑虑聂昭也不多言,脱下外袍撕成缕编了条长绳子,又拿过玄铁剑轻轻削去李云湛伤口处露在外面的箭头。她先绑了剑在怀中试着跳了跳还算稳固,又拿过竹简塞到李云湛怀中笑到:“还好季前辈聪明,若是写在纸张上怕早化成灰了。”她扯开李云湛衣服时半分犹豫也没有,塞好竹简后还替他理了理有些破烂的外袍。

    李云湛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做完这一切,取了长绳,径直走到自己身边道一声:“得罪了”,便背靠在他怀中开始绑绳子。她神情专注面色坦然半分羞赧都没有,可李云湛却需要长长的呼气才能稳住有些不安分的心音。

    “我知道你伤口疼,可没法子了,一会我双手要握着卡子,定是抱不住你,不绑紧些怕半道掉下去,你且忍耐一下。”

    看来他以为自己深呼吸是伤口痛了,李云湛苦笑:这姑娘的确是吃铁吐火的性子,柴将军成不欺我。

    绑好绳子聂昭转头叮嘱他:“负在我背上,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别放弃自己!”

    二人缓缓探出崖壁放下身子并没有敢立时下降,等了片刻见机巧还算牢固便开始一点点的放卡子,二人也一点点的向下。崖壁没有他们想象的高,一炷香时间他们就看见谷底了。约么还有三丈高的时候突然手上的绳子一顿,聂昭心道不好,锈蚀的铁钉怕是要脱落了。她不及多想趁着滑轮还勾着的一点支撑快速向下滑去,终是在一丈左右的高度铁钉完全脱落,他二人身子一轻便沉沉地坠下来。

    李云湛反应飞快,他揽过聂昭的腰凌空一翻,自己落在下方重重的砸在地面,发出吃痛的一声闷哼。

    还好地面是松软的泥土,他胸腹都没受伤。二人解开绳子坐在泥地里大口喘着气,良久才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

    此时太阳初初升起,晨光刚好投进谷底,照在狼狈不堪的二人身上,难得在冬日里有了一丝暖意。聂昭才发现开怀欢笑的李云湛其实也是一位英气飒飒的俊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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