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放在榻上,搬来火炉,等我身上的冰融化掉,他钻进被窝,脱了我俩的衣服,紧紧抱着我。

    我和他在一起的这几日,很多时候都是相互沉默,恩客与娼妓从来都是露水情缘,我不知道为何他对我关照至此,可我的心已经Si了,这辈子再也不想和男人有瓜葛了。

    待身子有些暖意,我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紧紧箍住。

    他无甚表情地说:“若我再晚一些,你这条命就要葬送在西漠了,你若是想Si,就离营地远一些。”

    有时候,我觉得他和齐临的X子有些像,一个巴掌一颗甜枣,给的好不痛快。

    “多谢司阶大人救命之恩,奴婢贱命一条,定谨记大人教诲。”不知是因为想到齐临亦或什么,我有些赌气。

    他被我气得笑了一声,低下头狠狠咬了下我的肩膀,我有些吃痛,哼哼了几声。

    他复又开始T1aN弄刚刚咬的那块,在我耳边低声说:“叫我珅莨。”

    我没应声,他翻过身,掐了掐我的腰,还咬了口,我推了推他,嘟囔道:“你别白日里这样,小心你长官罚你。”

    我刚说完,他就变本加厉,不知为何,他不似其他时日横冲直撞,今日磨磨蹭蹭,我疲于应付,为了尽快完事,使出了浑身解数。

    可珅莨不知被打了什么药,不知疲倦,等折腾完,天已经黑了。我睁开眼见他不在,又睡过去了。

    第二日我从珅莨那里要了些药,去看望逡儿。见到我,她惨白的脸上好不容易扯出一丝笑,有气无力地唤我:“央央姐……”

    我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将熬好的药给她之后就落荒而逃。

    我向来就是如此懦弱之人,为了苟活,尚能在杀父仇人的麾下委身,倘若不是突然被朝廷发现,可能这辈子,都在太尉府行尸走r0U般地活着。

    西漠是哥哥马革裹尸的地方,他牺牲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出事,我一直想去他的墓地看看。

    可遑论万一被发现连累了哥哥的埋骨之地,我一个营伎本来也是不允许四处走动。

    但我太想去看看了,这世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要在临Si前,去祭奠哥哥。

    探望逡儿的那天夜里,我穿着之前从吴珅莨那儿偷来的衣服,趁着夜sE,穿过营地,去北侧的忠振冢处。

    那里荒凉一片,几乎寸草不生,只有一大片用砂砾和泥土混杂搭建的枯坟群。

    当我找到哥哥的坟墓时,已经到下半夜了。西漠的风混杂着沙子,席卷而来,哥哥的坟墓上甚至没有谥号,只有孤零零的冯嗣悟三个字。

    他生前为了大华马革裹尸,Si后却只能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孤独地沉默着,和我身后无数个将士一样,除了西漠的风沙,再也没有陪伴。

    当我也Si去,谁会记得大华朝曾经有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名叫冯嗣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