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海的家中,已是凌晨。

    我将行李拖到楼上,许久没有回来,我将窗打开,放放室内的浊气。

    将行李收拾好后,我洗了个热水澡,我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望着明亮的北斗星。

    可能因为回家的兴奋,虽已是凌晨,我却一丝困意都没有。

    我点燃了一根香烟,倚靠在栏杆上,看着阳台上的烟灰缸已经积满灰尘,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吸烟了。

    人的习惯的确会随着环境而改变,有时是因为困窘,有时是因为周遭的人,无论哪一种,让我知道,习惯也好,性格也罢,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不会永远一层不变。

    永恒的东西世间还是太少。

    对着天空发了一会呆,我将手中的烟熄灭,我看见掐着烟的右手食指上那枚闪闪发亮的蓝色蛊戒,不自主的蹙了下眉。

    我将戒指摘下来,举起来对着天空上的北斗星,想看看它究竟有何魔力。

    看了半天我也没有发现这戒指与橱窗里售卖的有何不同,只是每当戴着它时心里总有一种异样,感觉周遭的动物见到我时更温驯了些,或者也可以说避之唯恐不及。

    难道动物也害怕蛊这种阴毒之物吗?

    我想起临行前凤姑交代我的话,“远离蛊毒,远离事非,若有人求助,也定要全力以赴,不可推辞。”

    我其实一直想不明白凤姑为何非要将这解蛊之术教于我,在我看来,现在这样的时代,除了她生活的那个与世隔绝的原始村落,在其他的地方已不会再出现中蛊这种荒唐之事。

    凤姑告诉我,荒唐之事一直存在于我们身边,因为有太多荒唐之人。

    许久以后,经历一些事,我才知道,在我们身边的确有些人利用这种古老的巫术去害人,或为名,或为利,或为情。

    方知凤姑当初所言不假。

    凤姑将此术教授于我,一是对师傅有所交待,虽为巫术,也常受世人不解唾骂,但凤姑并未因此而放弃,因为她一生所学皆为救人。

    凤姑虽已不在师傅门下,却也谨记师训,未辱师门。

    二是我有掌门白玉,也理应学会此术。

    凤姑其实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她说,她喜欢我这个丫头,教会我解蛊之术,以后也能遇险自保。

    她常说,如今世道,人心叵测,世事难料。

    我将胸前的白玉解下,与蛊戒并排放在手中,静静的端详,它们就这样安静的躺在我的掌中,平凡无奇,却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