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之上,觥筹交错,众人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一杯敬天地,一杯敬鬼神,一杯敬先祖,一杯敬圣上,一杯敬朝堂……

    就这样,酒像是水一般,一杯一杯的朝着众人的肚子中灌着,有不少酒量不好的官员纷纷哄着脸,倒在了桌上。

    可显然,今日的圣上心情极佳,看着台下正偏偏起舞的戏子们,忍不住放下酒杯,拍这手跟着曲调一起打着拍子,众人见圣上开怀,更是跟着站起身,穿着褂子在中间扭着,逗得秦殷开怀大笑。

    坐在左侧的宋仁举倒是全程没有吭声,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闷酒,此时的圣上喝的满面红晕,看到这不远处正襟危坐的宋仁举,若有所思。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看着自家小姐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房间里的烛火还是熄灭的,莲花不禁有些着急,上前敲了敲门。

    敲了半晌,这宋菀才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了房门,不禁还抻了个懒腰。

    莲花赶忙拉着宋菀走进了房门,朝着四周看了看,确定了周边门人,这才安心的关上了门,用火石点燃了屋内的烛台,引着宋菀重新坐到了铜镜前。

    “小姐,您怎么睡到了这个时辰,刚刚世子来过,见您还在休息便先去宴会了,您这一觉可足足睡了两个半时辰呢。”莲花不禁开始数落起宋菀来。

    只见宋菀调皮的吐了吐舌,嬉笑着坐在铜镜前,莲花拿来梳子,为宋菀轻轻的重新理了理青丝,重新插好这玉步摇和玉簪。

    “小姐,要我说,您将这簪子收起来吧,这也东西也太老旧了,倒不合小姐您今日的妆容。”莲花嘟着嘴,对宋菀说道。

    宋菀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和头上的玉簪,若有所思,这东西是自己从小戴到大的,这是母亲唯一的遗物,只有自己戴着它的时候,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母亲的存在。

    “休要胡说,只管梳头便好。”宋菀顿时眉眼低垂,眼中透露出浓浓的忧伤,莲花见状赶忙闭嘴,生怕再说些什么惹了小姐的眼泪。

    没一会儿的功夫,这发髻总算是梳好,莲花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是要去宴会吗?”莲花看着铜镜中的宋菀,放下梳子,开口说道,想必现在去宴会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得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才行。

    想着,宋菀便眼睛一转,想着让秦世豪带着自己进去,于是带着莲花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走到了宴堂门口,宋菀停下了脚步,打算就在这里等一等,等着秦世豪出来自己再进去。

    于是,宋菀便选择在离宴堂不远处的一所小亭子里坐着等候,身旁的莲花百无聊赖的拿出蒲扇,为宋菀去热驱虫,宋菀翘首期盼,却不见这秦世豪半点人影。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宋菀听到声音,不禁蹙了蹙眉,回头一看,果真是婷婷。

    现在看到这个女人,宋菀就恨不得将她整个人从中间撕扯开,真是什么样的人跟着什么样的主子,这才死了一个柳儿,又来了个婷婷为虎作伥。

    “你怎么在这儿?”宋菀强行压了压心中的怒火,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眼前的婷婷,将自己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

    只见这婷婷莞尔一笑:“自然是随着老爷和二小姐而来,婷婷哪儿有大小姐这番本事。”

    “你……”一旁的莲花看不下去,上前便要和婷婷理论,原本这翠玉被人偷偷雕刻的事情已经够让人恼火了,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公然挑衅自家小姐,真是叫人气不过。

    可这话音刚起便被宋菀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