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叶尔走到侍从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对方的眼睛。“让我们守在公爵府外的也是他,现在让我们进宅的也是他,你的主子可真有趣呢。”

    索米勒男人的面相多少有些面目可憎,一道伤疤从眼眉中间开始延续到左侧脸颊下——侍从胆战心惊的回看向索米勒男人,“我……我只是来传话的……”

    卢叶尔轻蔑的哼了一声,随后踱了两步,将手中的匕首随手一扔,便戳中墙上靶心的正中心。他笑说,“走吧,既然维克老爷等着我们呢,那就走吧。”

    风卷着雪打在卢叶尔的脸上,周围红蝎团的雇佣兵们一个个骂骂咧咧的,索米勒是个温暖而cHa0Sh的海洋国,和冷寒的艾利玛不一样。他们在艾利玛大城里待得有一段时间了,来自索米勒的雇佣兵们一个个的叫苦不堪。

    可是卢叶尔那个男人却不一样,他自称曾经在艾利玛住过一段时间,于是对于这种冷寒并不陌生。而更让红蝎团的男人们叫苦不堪的是,当卢叶尔成为红蝎团团长之后,第一件事是把花营解散了,团员们以为卢叶尔会顺理成章的继承那些属于察罗克的nV人们,甚至连同那些nV人们,都做好了要侍奉卢叶尔的准备,可是那个神秘的索米勒男人却只是淡淡的说,不想Si的话就赶紧滚。

    索米勒人没有信仰,不像这些艾利玛人迄今为止还在祈祷来自nV神主的神迹,也不像更北方的龙族人,一直将能够驾驭龙的人奉若神明。

    在索米勒人看来,拳头就是他们的信仰,而也便有人传闻,上一任红蝎团团长欧尼尔并非是伤病复发而亡,而是在某个夜晚,卢叶尔走进那个人的房间,没多久之后对方便Si了。察罗克则更为莫名其妙,是在一场混战之中被流矢S中而亡的。

    ——在那之后,卢叶尔成为了红蝎团的新任团长,曾经的老人自然有所不服,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暗杀之中败下阵来。

    又有什么b视Si如归更为勇敢的事情呢?

    谁都不知道卢叶尔究竟想要什么,金钱也好,nV人也罢,或者那些荣誉与头衔,他似乎都没兴趣似的——仿佛他只是在这世界上活着,仅此而已。

    他们一行人走进富美尔公爵的宅子,富丽堂皇的装饰再度让那些红蝎团的雇佣兵们瞠目结舌。而那些身材高挑表情清傲的艾利玛nV人更让他们着迷。小声交头接耳,开着下流的段子——“不知道那些妞儿C起来是什么样子,你看那娘们儿的腰线,可真好看。”

    走在前面的卢叶尔回头瞥了身后的手下一眼,那些男人连忙噤声,却也有人小声嘀咕,“老大,你该不会现在还是个童男子吧?”

    有人听了之后忍不住笑了,卢叶尔却不动声sE的盯着他们,“在这种地方,少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转过身,有人走过来取下他们的随身武器。维克·富美尔是个Y险小心的男人,每次会见索米勒人的时候,让他们把身上所有尖锐的东西都要取下交给到身边的侍从——似乎这样才能够让维克心安。

    “卢叶尔。”

    索米勒男人看向坐在高背扶手椅上的年轻男人——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好像个r臭未g的孩子。他包裹在质地高档的华服之中,举手投足刻意老成,卢叶尔没来由的想,维克·富美尔大概是在逞强吧。

    有那样一种孩子,在家里由于长幼有序的原因而不被器重,也许真的有点聪明——注意,是聪明而非聪慧,便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应该成为家中最受瞩目的那一个——卢叶尔眯起眼睛,随后他向维克行了个索米勒式的抱拳礼。

    “维克大人。”

    “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维克眨着眼睛,用一幅略带天真的表情看向卢叶尔。“我们这样守下去不是办法,而那些愚蠢的家伙,他们竟然要和切萨雷·洛l佐去议和了!”即便说着这样的话,维克也似乎并没太过愤怒似的,他甚至还在笑,好似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一般。“这些人啊,就好像是随波逐流的浮萍一样,哪边对他们有利,他们就会靠向谁——切萨雷确实很强,但是在我看来,他就是个为情所困的傻瓜。”维克饶有兴致的回想起那天发生的种种,“他竟然和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有一腿?!”

    卢叶尔不知道该如何答话,甚至基于他以往的种种经历来看,这种时候,只要让这些大人们自言自语便好。

    他们并不需要任何答案,因为他们固执己见,别人的建议也无法左右他们的想法。

    “我早就看出来那个nV人不是什么善茬儿。”维克皱着鼻子,“而我的父亲,竟然还把她当成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他撑起自己的头,“卢叶尔,来说说你吧,你很沉默,并不怎么Ai说话?我的父亲为什么选择了你成为红蝎团的团长?你说,他若是知道你被我用五千个金币便收买了,会不会气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