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松子面色一滞,刚刚浮起的笑容渐渐的冷了下去,淡淡道:“你紫阳宫虽大,却也没有强大到让茅山连自己的客人都护不住的地步!”

    虚灵子踏出一步,身上气势升起,遥逼温玉,吹动的他衣袍猎猎,手中一番,已经多了一张道符。自己虽然成功筑基,但温玉毕竟是修炼过几十年的武者,浑身气息比自己只强不弱。

    温玉一愣,双目赤红,怒喝:“真人这是打算与我紫阳宫为敌了?眼前之人设计断我一臂,杀死我紫阳宫两名主事长老,多名内门弟子,还毁了我紫阳宫在俗世的基业,若是真人真心打算护着此人,我紫阳宫也不会畏惧,到时候打上茅山,少不得要向天下道门前来评理!”

    玉松子面色有些僵硬,看向石钟,若是温玉所言属实的话自己还一味拦着,到时候就不知道外边将会如何编排茅山派了。

    石钟笑道:“多谢真人拳拳爱护之心,小子心领。今日他是来寻仇的,那么我便成全了他,省得真人在中间难做人,至于他所言之事,想来以真人对紫阳宫的行事风格,也能猜测一二,我并不像多做解释。”

    玉松子点点头,紫阳宫向来行事霸道,近年来更是对茅山步步紧逼,有取茅山而代之的心思,之事顾忌茅山几千年来的威名才一直蛰伏着。

    “不论如何,你都得死!”温玉厉声喝道,他身上的气势陡增,旺盛的气血如同滔滔海浪,铺天盖地的朝着石钟席卷而去,虽然只是气势的逼压,但是却将挡在中间的一张椅子震裂。

    石钟微微一笑,张手一挥,一道凶悍的炙热的道气自袖口暴冲而出,不但将温玉的气势震的倒退,反而席卷向温玉,震得他倒退五六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残败之人也敢如此狂妄自大,真是不知死活!”石钟冷哼,与刚刚一脸温煦的表现完全不一样,“既然你找死,那么,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温玉的气血给石钟的感觉就是,较之之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至少跌落了一个层次,即便他巅峰之时石钟也没有畏惧,更何况现在实力大损之际。一步踏出,掌心已经多了一道风刃,告诉旋转着,发出“噼啪”的气爆声。

    “且慢!”

    在石钟正欲一招解决了温玉的时候,玉松子忽然开口,对石钟道:“一阳子道友,既然已经得胜,还请得饶人处且饶人!”

    石钟皱眉,虚灵子连忙踏出步解释:“一阳子道友,本门有戒律,不可出现杀戮之事,否则就是掌教之过,还请道友抬手!”

    石钟看了看脸色惨白的温玉,想了想,自己要杀他不必在山上,完全可以稍后行事,便道:“也罢,看在真人的面上,暂且饶你狗命!”他特意加重了“真人”两字,提醒玉松子,我这可是卖你的人情啊。

    玉松子心里苦笑,明明是你们俩的恩仇,到了最后竟是自己欠下了人情,嘴上却道:“多谢多谢!”说着让门外的道士扶温玉出去,温玉却是不领情,冷哼一声,甩袖出去,留下一句,“待会自有人找你们算账!”

    望着温玉消失的身影,石钟向玉松子投去疑惑的眼神,玉松子苦笑:“昨日紫阳宫温玉偕同紫阳真人亲传弟子楚易前来拜山,他所说的算账估计是去找楚易了!”

    “据我所知,这个温玉乃是紫阳宫掌教的师叔,区区掌教弟子又有何本领,值得温玉引以为依靠?”石钟疑惑道。

    玉松子讶然看向石钟:“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石钟摸了摸鼻子,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坑?

    玉松子道:“难怪你敢得罪紫阳宫,原来是不知道紫阳宫真正的杀器!”

    此时,茅山派后院,一间练功房内,香草编制的蒲团上盘坐着一名三十多岁的道士,长的眉清目秀,头顶乃是用玉簪插着的发髻,一双眼眸泛着乌黑的玉泽,充满着空灵之气,身穿灰色道袍,身体看着略显单薄,隐隐透着出尘的气息。

    道士的双膝上安放着一个三尺来长的长方体紫红色木匣子,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他的双手平贴在木匣子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