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克罗伊在办公室里和伊芙琳交谈。伊芙琳是异常管理处的心理咨询师,今天恰好是她过来的日子。

    这时雷推门进来。

    “雷?”克罗伊惊讶地说,“如果你再不回来,我简直以为你出事了。”

    “有点突发状况,我发现了一名可疑人物。”

    雷说出自己撞见杰拉尔德并跟踪,潜入,之后又到警察局调查了杰拉尔德的居民登记信息的经过。

    “他是两年前才搬家到那儿的,分局只有关于他的简单的居民登记信息,我没查到他的详细卷宗。”

    “在家里放置许多假人?”克罗伊蹙眉道“如果说他是异端邪士,也没必要把破绽露得这么明显吧。”

    “所以我们得加班了,他似乎发现了我的潜入,最好尽快查出他的底细。”雷说。

    片刻后,他们来到分析机室。克罗伊把指令输入分析机,分析机咔嗒运转之下,杰拉尔德的个人信息被记载在打孔纸上

    “杰拉尔德··泰勒。”

    “新历957年应征入伍,于新历961年的弗里锡战役中,误杀18个平民,回过后受到军事法庭的指控,退伍。”

    “此事过后,杰拉尔德曾因战争焦虑症而咨询过心理医生,但无济于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期,他有过酗酒滋事、抢劫、猥亵妇女等案底。直到两年前,他才有了正常的工作,成为了一名儿童摄影师。”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战争中误杀的18个平民都是最大不超过十五岁的孩子。”克罗伊最后补充说。

    原来真是一名老兵……雷明白了杰拉尔德那股军人气质的来源。

    “这样看来,他的行为就不难理解了。”伊芙琳说着顿了顿,“他误杀的平民是18个,而就雷所说,他家里那些穿着衣服的稻草人,也是18个。我曾接触过一些类似的患者,这也许是他对那些孩子道歉忏悔的方式。”

    “这样的话,他看起来跟葛瑞思的事似乎没有直接关联。”克罗伊说,“他跟圣南勒斯女校的联系就只是为学生们摄影而已。”

    “的确如此。”雷没法透露白鼠尾草的事,心中仍在意着杰拉尔德。

    “不过我还挺在意的。”伊芙琳说,“从卷宗来看杰拉尔德堕落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两年前才洗心革面,按惯例来说这样的人很难有所转变的。”

    “他的邻居说,他两年前刚跟圣南勒斯女校的校医好上。说不定,爱情拯救了他。”雷本来只是随口一提,心中却冒出一个想法。萨莉斯特和杰拉尔德都让白鼠尾草自燃了,如果问题不是出在这二人身上,那么他们至少都与那个让白鼠尾草发生反应的因素接触过。

    而杰拉尔德是一名外来的男人,他与女校联系最深的那条纽带就是那位名叫列奥娜的校医。如此一来,列奥娜便是目前需要着重调查的。

    “我该去找那位校医问问。”雷紧接着说。

    “你还在怀疑他?”克罗伊笑了,“我倒是觉得目前问题的关键之处在于该怎么撬开萨莉斯特女士的嘴,她是一位各种意义上的好人,我相信她的隐瞒也许是出于某种苦衷,但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突破口,我想这事又有很大概率成为悬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