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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中老者正是被誉为“威武战神”的凌老太爷,而这白衣少年就是凌云的大哥――凌风,他一直是背对院门而坐。虽说凌云经过五年多的精研,武艺已经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是她在进步凌风也没懈怠。凌云在太岳南岭跟着神尼潜心习武,凌风没过多久也去了自己师傅的灵山,五年间武艺也精进了不少,再加上心中那种莫名的感觉,凌云一进院子他不需要回头早知道到了。

    想起五年多以前凌云突然隐隐显露出的疏离,凌风按捺着想要将她拉入怀中仔细看看的冲动,故作淡然地举盅浅饮一口,然后仿佛是看着茶盅出神。可他却不知道,那端着茶盅显得有些微颤和半掩在袖袍内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的一双手已经悄悄将他出卖。

    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情身处其中的时候,反而迷糊,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却能自然想通。

    凌云在太岳南岭隐世的五年多里,虽然有书雪和金猫王的陪伴,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一个人独处,静心习武宁神思考。对于大哥凌风,她想了很多,从在爷爷寿宴的初见到之后的宴厅立誓,再到之后默默地温馨陪伴和温柔呵护。

    如今,她已经想明白,不管大夫人曾经做过什么还要继续折腾什么,但是那与毫不知情的大哥半点关系都没有,大哥永远都是她最亲近的人之一。

    凌云靠在院门边将一切看在眼里,心情很复杂,看来她之前异常早就被大哥所察觉,而且似乎还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哪怕当时自己的情绪很乱,但潜意识里却从不曾将大哥移出坚毅无比的心中那唯一一小块柔软的地方,否则怎么会还是泄露了内心情绪,又怎么可能让大哥察觉到?

    想到此,她当即勾唇轻笑,一边快步走近一边亲切地招呼:“大哥怎么不理人,几年不见难道都不想我?”

    此话一出,凌风端着茶中的手顿时轻微抖了抖,他立马将手收紧牢牢握住茶盅,回身笑骂:“哪的话!想……怎么可能不想?”其实,他多想说日夜都思念,可这话不能说。

    身为男儿,就算凌风再怎么闲云野鹤的性子还是会有关心的事。五年的时间,灵山潜修武艺他也想了不少,关于天下局势,关于凌氏,但最多的时间是想起凌云。

    每当想起她在外总是一副冷峻孤傲的模样,在自己面前却俏皮乖巧,凌风心里总有说不出的舒坦。时日久了,渐渐也摸清了自己的心,当时就被心里的念头吓到,一阵凌乱。

    可是,世上谁能自由控制自己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深种的情根,没有任何利器可以将它连根拔起。

    当弄清楚自己这是爱上了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他整日几近疯狂的练武,把自己折腾得没个人样了可还是压不下心里的念头,就这么过了一年多后,他终于释然,不再继续与自己的心抗衡。

    他想,既然已经立誓要爱护她守候她一生,那么又有什么所谓呢?他本来就没有成亲的打算,之前没有以后自然是更不会有。就这样吧,把这份会被世人鄙夷的感情深埋在心底,陪她一生守护她,也守护将来终有一日会出现在她生命中的幸福。

    靠近爷爷和大哥就有一种家的感觉,一种很自然的亲切感,凌云下意识地像五年多以前那样眨眨眼,走到石桌旁坐下。

    一旁凌风眼神在凌云脸上打量一番,目光停在了她的颈脖处,出声问道:“小妹,你这?”

    凌云会意地一笑:“这是易容术,在山上跟师傅学的。”其实,她只是从师傅那儿学了些这个时代的易容方式,自己所用的却是融合了她自己的易容术,身为新世纪特工,改头换面是很基本的技能。

    随即,凌云收敛了笑意,看着凌老太爷正色道:“爷爷,您为何让我暂时不要回府?”

    凌老太爷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小孙女,面上浮起慈爱笑意:“呵呵……你暂时先别问这,老夫自有考量。”此话说完,脸色才突然凝重起来:“丫头,你在山中五年多,想必不知道,如今的穹冉是越来越不平静了啊!”

    “哎……五年隐居嘛。爷爷,你倒说说怎么个不平静法?”凌云无奈地耸耸肩,又状似很好奇地问道。

    凌老太爷一脸严肃地说:“如今,虽然三国间没有战事,表面上看起来穹冉大地仍然平静,但边疆小乱已是越来越频繁,主要就在北境。三年多以前,北境之地不少新的割据势力出现并快速崛起,先是借民族习俗不同为由各自圈地画疆,目前已经转化为以掳掠人口、强抢牛羊、杀马食肉等手段逼迫北境百姓依附在其势力之下,以求不断扩张、吸纳逐渐发展壮大。”

    “这些势力虽然现在还不够强大不能与南宁为敌,但也不能姑息啊!”凌云也是一脸严肃状,其实她哪有不知道这些事情,虽说五年不曾下山,但天下大势、小事都有灵通组探回的消息上报。不过她也有不太清楚却想了解的事,随即开口问道:“爷爷,朝廷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