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对寡人一片丹心,他就该执行寡人的命令,就不会抗命不遵。”赵王丹已经将事情说破,也不用隐瞒心中的不快,“为了大局,寡人一忍再忍。寡人退一步,他们莫非认为寡人好欺乎?”

    平原君没想到赵王心中的怒气如此盛,又多疑,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廉颇不听寡人诏令,寡人就换了他。”

    “王上,临阵换将,这是兵家大忌。燕惠王以将换下望诸君,导致伐齐大业落空。前者之鉴不远,不能忘啊!”平原君见赵王丹对廉颇等人充满怒意,又对征伐之事,太过意气用事。

    赵王丹见平原君不是站在自己这边,哪里听得进去,语调冰冷道:“寡人不是燕惠王,廉颇不是望诸君。寡人有何不能换。”

    平原君问道:“王上打算以何人取代廉颇。”

    赵王丹铿锵有力地道:“马服子。”

    平原君见赵王丹态度坚决,追问道:“王上以马服子为将,取代廉颇。朝中有多少人赞成,有多少人反对。”

    “大多数朝臣,都拥护寡人换将的政令。”

    平原君知道,朝臣不是拥护,而是害怕赵王发怒。平原君吞了一口唾沫,稳了稳心神,“那些人反对。”

    赵王丹平静地道:“蔺相如等少数人。”

    平原君捕捉到有用地信息,问道:“蔺相如是先王的肱骨之臣,他若反对,必定有道理。王上,可要三思啊!”

    “蔺相如和廉颇的关系,寡人岂能不懂。蔺相如反对寡人的政令,无非是想替廉颇说话。”赵王丹换了一口气,漠视道:“蔺相如老了,也病糊涂了。家国大事面前,他不是以大局为重,而是为了自己的私交。寡人岂能听一个病人说的话。”

    平原君闻言,总算明白了,左师为何要去安慰蔺相如。赵王丹之言,真的太令人心寒了。

    平原君稳住心神,温言道:“王上,蔺相如是病了,但还不至于糊涂。廉颇征战三十多年,经验丰富。临阵对敌,能够灵活转变。马服子虽知兵法,也骁勇善战。其能力,领十万军,足矣。统率数十万兵马,是不足以堪当大任。”

    赵王丹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些话,“换将之举,迫在眉睫,不容更改。”

    平原君见赵王丹用不可商量的语气说话,心想:“原来,王上心里早就有了主意。王上不信任廉颇,蔺相如等人也不信。”

    赵王丹见平原君没有说话,为了掌握话语主动权,又道:“叔父莫非也是来反对寡人?”

    “王上以马服子为将,臣也不反对。”平原君话锋一转,又道:“臣有一个提议?”

    赵王丹见他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问道:“叔父请说。”

    “臣认为王上将驻守长平的任务交给廉颇。”平原君道:“王上拜马服子为将,开辟新的战场,征伐秦军。”

    赵王丹思忖少许,问道:“如何开辟新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