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司寇惊道:“你一个人去?”

    韩相也道:“冯亭,你独自前往,上党不服,又该如何。为了以防不测,还是带点兵将,也可威慑上党之众。”

    韩王也道:“你为寡人善后上党,独自前往,勇气可嘉。寡人也不能让你因此丢了性命。冯亭,你要多少兵马,尽管说好了。”

    “王上,臣,一个兵将也不带。”冯亭又道:“秦国大兵压境,我国军力已经不够。我带兵将前往上党,不仅会削弱国都的防备力量,也会激发上党之众的抵触情绪。上党之众,认为我是强行接管上党,局势会更加混乱。”

    “你说的也有道理。”韩王又道:“寡人,担心你的安危。”

    “我不能善后上党,也没脸回来见王上。”冯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先贤说,不成功,便成仁。去上党,臣一人足矣。”

    “好一句,不成功,便成仁。韩国多几个,你这样的热血男儿。秦国岂能欺我。”韩王又道:“你为国之心,寡人着实感动。你要给寡人活着回来。”

    “喏。”冯亭行礼,又道:“臣,多在新郑一天。上党局势,就会更加混乱。请,王上让臣,速速去上党。”

    “准了。”韩王高声道:“来人,备好马车。送冯郡守,去上党。”

    “臣,告退。”冯亭又拜了三拜,转身离开了大殿。冯亭走出殿外,看着这座数百年的古城。沉默少许,冯亭大步离开。韩王派了一个擅长驾车之人,送冯亭去上党。途中,马夫问道:“冯郡守,你这是何苦?上党之地,诸臣皆知是什么。你为何还要执意去送死?我啊!真替你感到不值。”

    冯亭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真男儿。”

    马夫叹道:“真男儿,也不用去死啊!若死才是真男儿,我宁可当小人,选择好好活着。”

    面对马夫的这句话,冯亭选择静默不语。冯亭知道,每个人的选择皆有不同。有的人,选择生,宁可苟且的活着。有的人,宁可死,也不愿选择屈辱的活着。国难当头,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无所作为。

    冯亭带着韩王的使命和自身的信仰,踏上了前往上党的道路。他虽不知,此去,代表着什么。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大丈夫,理应如此。

    ……

    韩国割上党求和的消息,也传到了白起等人。上党郡不愿归秦,赶走安阳君的事,白起也知晓。司马梗见上党郡的人不知天高地厚,请战道:“武安君,让我率领大秦将士,用武力攻克上党。”

    白起没有下达开战的命令,淡淡道:“这是韩国的内政,我们不便插手。”

    司马梗没想到武安君会说出这样的话,忙问道:“武安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王割地,上党不答应。这件事,传了出去,韩王脸面何存。”

    司马梗问道:“韩王会平定上党?”

    “一国之君,不能在自己掌控的疆土,发号施令,这是多么可悲啊!韩王是一个要面子的君王,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为了自身脸面,韩王也会选择用武力平定上党,震慑不服他的人。韩国新郑与上党交战,将会进一步消耗韩国的国力。对我们来说,也是件好事。”

    “他们打不起来,就该如何。”司马梗也希望韩国互相打起来,这样也会省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