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多年可曾对祖母有愧?”

    非晚踏进殿内,不屑与太皇太后寒暄,直入正题。

    太皇太后见了她,还是那一副慈爱模样,佯装无事讪讪笑道:“非晚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呢?哀家方才听到你的话,便知道你定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

    “是不是风言风语,太皇太后想必自己知道。”

    非晚还特地在“太皇太后”这四个字上咬了重音,提醒她如今的身份。

    听到这个词,太皇太后指尖不自觉掐进了手心,她眼里闪过几分恨意。

    若不是眼前的这个丫头,被赐婚给了裴修晏,裴修晏又怎么会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想起逝去的裴帝,太皇太后心就痛得紧了几分。

    偏偏她如今不能发怒,只因为眼前人的身份,她不敢动非晚。

    “当年的事,哀家的确不知。”

    太皇太后矢口否认,只是下一刻非晚将一张纸摊开。

    上面是她这几天将各种线索串起来,再结合柳晓霜所留下的诗作所得出的证据。

    “当年五皇子与柳晓霜两情相悦,你身为柳晓霜的闺中好友,心生妒忌,便送与柳晓霜滋补之物,特地叮嘱她要每日服用。”

    听到她这句话,太皇太后眼底的慌乱一闪而过。

    非晚没有给她开口辩解的机会,继续说了下去:“柳晓霜并未起疑,纵使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可她仍旧信你,直到……你下药设计她与丞相……”

    非晚上前一步逼近她:“我说的可对?”

    洛夫人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自小也是才女。

    哪怕柳晓霜死了,可对于她的后代,太皇太后也见不得这个美人才女名号落在他们头上。

    她当年就是因为柳晓霜是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被压了一头就心生邪念。

    若不是她的慢性药,柳晓霜的身子骨不会如此娇弱,再加上丞相误以为自己被柳晓霜算计,怀胎十月间夫家的冷漠以及昔日心上人的嘲讽……

    还有自小一同长大的闺中密友的背叛,这些叠加在一起,终究使她身心憔悴,生下洛夫人便撒手人寰。

    柳晓霜不是没想说,但是这个时代对女子限制太大,婚前失了清白已是不可告人之事,丞相愿意负责并且封锁消息已经算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