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姝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沈明毅,却见他径直走向了内室。

    孙临一愣,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他面上略有些忧色,向沈云姝道:“郡主随王爷去吧。”

    沈云姝迟疑着点点头,跟着沈明毅进了内室。

    孙临见父女二人进去了,缓步走到厅前。

    虽然这个距离外面的人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但孙临还是扫视了一圈,肃目沉声道:“今夜之事谁要是敢泄露出去半个字,王府容不下你,靖南也容不下你,你们自己知道轻重。”

    零星守在这里的几个下人连连点头称是。

    “父王。”

    沈云姝走进内室,只见沈明毅背对着她站在书桌前,像一座沉默无言的大山。

    听见她的声音,沈明毅缓缓转过身来,直视着她的眼睛。

    终于发觉了沈明毅的不同,沈云姝心虚地抿了抿唇:“父王?”

    内室里的空气有些凝滞,沈明毅仍是没有说话,眼中情绪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沈云姝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僵硬了,沈明毅的眼神却突然软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向沈云姝走来。

    沈云姝愣愣地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头顶的乌发被一只大手揉了揉,她抬起头,看见了沈明毅眼中的无奈。

    “父王只是想同姝儿说两句话,却忘了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父王?”

    “回去吧,早点睡。”沈明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让孙临送沈云姝回去。

    回竹月楼的路上,反复想着沈明毅那复杂的眼神,沈云姝明白过来,大约是她做的事被沈明毅知道了。

    沈云姝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垂着头,有些沮丧。

    虽然她事先同孙临设计过,绝不会伤到沈明毅一星半点,那壶掺了药的酒送进书房后,全部进了被打晕的李升肚子里,但沈明毅还是寒心了,因为唯一的女儿居然信不过他。

    明明事情做得很圆满,沈云姝的心情却是跌到了谷底。

    她蹙眉看向一边的孙临,歉疚道:“孙叔,这一次是我连累你了,我会向父王求情,让他不要处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