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香糯的粥上来,三人便在坐床畔一同欢言用粥,极是和乐美满。

    之后有客人登门来拜访相爷,齐璋便先行一步去会客,尧氏又同儿子说了会儿话,却见他颇有些神思不属,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应当是惦记文文了。

    尧氏笑了,也知道他二人不容易,本正是好得蜜里调油的时候,却被一场战事硬生生隔断,真正是磨人。

    她十分体谅,便笑着对儿子说:“你若惦记文文便赶紧回去看看吧,半年多没见,也是为难了你们。”

    其实这两人前几天才刚刚见过,还很是痴缠了一番,统共分开也没有几日,但齐婴此刻的确已然很想念沈西泠,也的确想立刻就回去见她。

    于是他便没有拂母亲的好意,只略有些尴尬地说:“那我就先回去了……多谢母亲。”

    即便两人刚刚分开没几天,可那一日的匆匆一面是远远不够抚平相思的,是以这晚齐婴回风荷苑时沈西泠仍然悸动难平,扑进他怀里抱着他怎么也不肯撒手。

    下人们都是有眼力见儿的,一见这情状便纷纷默不作声地从房中退了下去,留两人独处。

    当日在军营中两人都耐不住性子痴缠成那样,如今在自己家里自然更没了顾忌,相思情浓百无禁忌,说了没几句话便吻在了一起,随后也不知怎么的就一起上了床榻。

    即便两人定情已久、相互之间也有过不少亲密,可沈西泠至今仍觉得自己抵不住齐婴的亲吻,他的触碰总是很容易就能让她愉悦得发抖,而这样的感觉是相互的,他本是那样一个冷清寡淡的人,如今却总是很容易为她动情,两人真正是干柴烈火,一碰就要烧个天翻地覆。

    只是今夜齐婴十分克制,即便小姑娘隐约露出的白皙圆润的肩头那样勾人,他也拼命忍着没看——好吧也看了几眼——好吧确实也亲了几下——但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干了。

    他把人搂在怀里忍得难受,沈西泠其实也感到有些……难受,她在他怀里嘤咛,扯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蹭,那双漂亮的眼睛又雾蒙蒙的,让人看了就耐受不住。

    齐婴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索性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沈西泠眼前一片黑暗,只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叹气:“你能不能乖一些……”

    又是那种特别低沉还带点喑哑的声音。

    好像被她欺负了一样。

    他那样的声音取悦了沈西泠,让她心里感到了一种奇异的满足,露出了有点坏又有点得意的笑。

    她乖乖地被他遮着眼睛,口中则说:“我最乖了……明明是你非要给自己找麻烦。”

    她在抱怨他。

    那双玉白的小手又在摸索他的衣襟,仿佛在勾他与她幽会,亦仿佛在告诉他……他其实是不必忍的。

    齐婴被她撩拨得越发难受起来,又拿这小丫头没办法,只将人搂得更紧。

    他虽则重礼,但也不是刻板顽固的人,两人的感情水到渠成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事早一步晚一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何况他也那么想要她。

    只是他出使之后两人便要离开建康了,届时难免会有些周转颠簸,万一她到时有了身孕,路上就会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