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有人上来时候,我脑子想到的无非是去而复返的警察,或者有点可能是爆炸的幕后黑手,不过如果是我就第二天因为那样比较保险,所以后者不大可能,却惟独没有想到“女主人”晓黎回来了。

    她还是老样子,冷冰冰的脸,空洞的眼神,就连开门关门拖鞋洗脚的动作都是那么冷清。

    心里很是不对劲,总感觉异样的别扭。别扭的不是因为这样的处境。而是我都知道我和晓黎的真正关系了,却还是对她恨不起来,还有些尴尬的感觉。我有些弄不懂自己。我甚至冷不下脸来。一方面我是继续假装还不知道他们组织的阴谋,另外一方面却不想打破某种东西,一种对于我来说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晓黎一直没有看我,仿佛在她的世界里没有我的存在一样,一种若无其事的忽视。很难受的感觉。医生有点憋不住,几次想出来,我硬是把她压回被子里去,不知道这样该如何收场,本来直接让医生出来也无所谓,大不了和晓黎摊牌,说我喜欢医生了,即不会让她怀疑,又可以轻易的摆脱此时的尴尬。我,却没有这样做。

    趁着她出去倒洗脚水的时候,我轻轻对被子里的医生说道:“不是那警察,是晓黎,靠,怎么办。”医生出乎我意料的只是抖了下,就一动不动。我奇怪的很,她干嘛呢?与我印象中的不一样,她应该不在乎的掀开被子大喊“靠,闷死老娘了,下去睡觉了。你们好好睡”之类的屁话。

    晓黎还是那样,洗漱完后就上床,还是没有脱衣服,拉开自己的被子,蒙上去,睡觉。

    我僵直的呆在那,不敢动。就那样,我和医生一个被子,晓黎自己。我们在外,贴着床沿。她在内,紧紧的贴着墙。

    时间流淌的很慢,慢到我得慢慢数着才过得去。外面淡淡的月光铺泄在床上,犹如窥探人内心般,久久没有散去。

    医生还是那样,一动不动。我都怀疑是不是被憋死了。用腿踢了踢也没反应,不会睡过去了吧。

    静静地,我的呼吸声,晓黎的呼吸声。还有,我的心跳声。淡淡的酒气慢慢蔓延,从晓黎那传来。很淡,平常人特意的寻觅才可以闻到。

    这个死丫头又喝酒了。还真是酒桶。我暗暗骂道,头已经不痛了,只是动起来还是有点晕。

    想来最近走的这段路却是那么荒唐。倒了青岛这个地方就没好事发生。一起来的邻居跑了,我的工作没了,虽然自己不想做,但起码是个工作。后来就被人下套,先是晓黎,后来又是无数让人忙来忙去的事情,包括网吧的事情。再后来就是我生命的倒计时了。天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突然崩溃掉。

    和晓黎这个女人这段阴谋,我以前一直没考虑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抓住了我还没女友的欠缺,还有以往我做过的误杀的事情还有我最痛恨哪种类型的人,这些资料,那些公司帝国如果想查,稍微一调资料就出来了。连我几岁开始偷家人钱买棒冰估计都能查到。况且那些东西我以前就对自己的组织全盘说了。利用这点对我下手,不可谓不毒辣。正是针对我的心里暗疾,使得我一直被蒙在鼓里。而作为真正的牺牲品的晓黎,无疑是个很重要的角色。

    第一次醉酒,她可以弄点什么都好但惟独不是落红的血来糊弄我。但随后被她的组织派来睡在我旁边,就不那么好说了。说实在的,就连我这个非常隐忍的男人都会有胡思乱想的时候。和她同床共枕的时候。即使同床异梦,那种随着都有可能崩溃的法律和伦理底线,在我冷漠的表情下一次次的和我的**碰撞。

    记得上次除夕,我实在没地方睡了,抱着晓黎下楼去已设个那睡的时候,那晚都喝了酒,对了,应该是晓黎反应比较激烈好像。记不清楚了。应该吧,算了。我怎么想起这个,自嘲的笑了下,下意识的伸了伸腿,扯了个懒腰。这一动不要紧,就觉得大腿根除一阵刺痛,我差点叫出声来,才想起被中医生的存在。

    我轻轻把手伸进被子里,把医生的头给搬了出来,一股暖暖的香气随着她的头颅出来,我轻轻凑到她耳朵边,用低不可闻的分贝说道:“趁这个时候,你快点下去吧。不然你不可能一晚上都这样吧。”

    医生咬着牙,也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你刚才想什么呢,你个变态。不知道本姑娘在你被子里么?”

    这个时候我哪有时间去计较这个:“速度吧你就,有事明天再说。”边说着我边稍微抬头看了下里面的晓黎,均匀的呼吸声表明她还在沉睡。这个丫头睡觉越来越死了。

    医生又掐了我胳膊一下:“你自己怎么不下去啊?这么冷?老娘,本姑娘就穿这么点,你不怕冻死本姑娘本姑娘自己还不乐意呢。”

    “姑奶奶,你别闹了。一旦让她知道咱俩在一起就不好了。”

    医生却假惺惺的用头蹭着我的胸膛:“让她知道咋了,咱俩真心相爱的。”

    “相爱你个头啊,别闹了,一旦她知道了,那么她背后的组织不就知道了?那样的话本来和这事没一毛钱关系的你不也就被卷进来了?”虽然我说的很在理,不知如何,总觉得我说的那么牵强。这种感觉,更加坚决的使我要让她下去。这种感觉,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