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先生收徒的事很快就传满京城,无数的文人墨客达官贵族都想下帖子见沈棠月一面,看看这能被曲靖先生收为徒弟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一时间,拜访之人都快踏破了张家的门槛。

    黄茹儿也被黄家接回过中秋,说是过了年再过来。

    绿筠馆,茯苓慌忙的跑进来,正好被在沈棠月房中做针线活的张氏看到了,怒斥道:“你这个丫头,在沈家莽莽撞撞的也罢了,怎么出了门还是这样莽撞。”

    茯苓害怕的低着头,说道:“夫人饶命,是张家老爷让姑娘快些换衣裳去前厅见客,说是有好些同僚下了朝想想看看曲靖先生的徒儿是什么样子?”

    张氏也有些不满,说道:“月儿是未出阁的姑娘,去见那么些男子是要影响闺誉的。”

    沈棠月知道张寅是想拿她巴结他人,张氏虽是心有不满也无法顶撞自己的父亲,笑着摇头道:“母亲,没事的,女儿去去就回,母亲不必担心。苦竹,来给我梳妆。”

    “不必了,我一会儿去回了父亲,月儿闺阁之人,岂能随意去见外客。”张羡予身上的官服还未褪下,今日几位同僚也都拦着自己问月儿的事,一回来就听说自家老爹带了一大群人,让月儿去见客。

    沈棠月看出张羡予与张寅父子俩关系不好,不能因为舅舅疼自己就任性,虽然张羡予也不是第一次顶撞张寅,只是如果是因为她的话,她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沈棠月端了一杯凉茶,安慰道:“如今虽已入了秋,可天气还是热的紧,舅舅刚下朝喝杯茶水先。”

    张羡予知道沈棠月这是不想要他为难,刚开口叫了句月儿。

    沈棠月就笑脸吟吟道:“舅舅快尝尝吧。”

    张羡予争不过,一仰头就喝个精光。

    沈棠月笑嘻嘻的问道:“好喝吗?龙井里面兑了些牛奶和果汁,我刚刚做的。”

    喝了一杯茶,张羡予也冷静下来了,说道:“今日都十二了,十五那天就要进宫给皇后娘娘作画了,这是大事,父亲知道孰轻孰重。”

    沈棠月知道张羡予并非是鲁莽之人,只是一遇到张寅就会激动,冷静下来即可。

    很快就到了中秋这天,天还未亮,绿筠馆就已经亮起了灯。

    苦竹忙着梳头,茯苓又去打点了一遍所要带去之物。

    沈棠月一边梳头一边吃牛乳圆子,那牛乳圆子是邹氏四更天就起来做的,牛乳里还兑了沈棠月最喜欢的茉莉花茶,口感极好。

    “给小姐带的备用衣裳装好了吗?帕子多带几条,还有那个”张氏很是担心,这辈子她见到的最大的官就是自家老爹和弟弟,如今自己的女儿竟是要去皇宫为皇后作画了,她怎么能不担忧紧张。

    “母亲,昨天就收拾好了,放心吧。”沈棠月说道。

    张氏还是不放心,自己去一一打点那些东西。

    邹氏倒是不似张氏那般紧张,笑呵呵的说:“咱们月儿此行该来,来得值得。拜了个厉害老师,这又要进宫给两位国母作画,若是做好可是得了脸的,许个世家子弟的姻缘也是不错的。”

    沈棠月满脸吟着笑,刚要答话,张夫人身边的嬷嬷就端来了一只白玉手串,笑道:“我家夫人前些日见姑娘腕子空空,唯恐进了宫不好看,见姑娘有只白玉簪子,特让老奴送了这只汉白玉手串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