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完,沈老太太就把春姨娘叫到身边斥责了一顿,说是她当初管家不利等等。沈老太太自然事不会认为春姨娘会做那些大奸大恶之事的,只是春姨娘再想接手管家可就不易了。

    晚上张氏也把沈棠月叫到房里,张氏是个聪明人,沈棠月的事瞒不过她的。也就半真半假的告诉张氏一些,张氏更是心疼愧疚对沈棠月的照顾。可是沈棠月却觉得有些晚了,原主已经没了性命,再也回不来了。这一晚,沈棠月想了许多。

    很快这事就过去了,沈棠月懒懒散散的坐在梳妆台前,天气更热了。茯苓端着水进来了,一直偷偷的看沈棠月,几次欲言又止。

    沈棠月自然事注意到的,知道今天早上兰茹的老子娘来,茯苓怕是想求情。

    果不其然,茯苓在给沈棠月擦手时,没忍住道:“姑娘,兰茹姐姐的爹娘想给她赎身,想让姑娘求求情。”

    沈棠月叹了口气,说道:“你和她从小侍奉我,你和她朝夕相处,不会一点不清楚她做的事。你认为我对她怎样,她对我怎样。”

    茯苓那天之后也仔细想了,平日里兰茹确实是和春姨娘手底下的虎子娘走得近,自己不愿相信她是背叛姑娘,只当她是想老子娘了。如今看来她真是罪该万死,胆敢害姑娘和夫人。

    茯苓吓得跪在地上,害怕道:“茯苓知错了,再不会提起兰茹了。”

    沈棠月没办法替原主原谅兰茹,叹了口气道:“这事我做不得住,祖母本就是为我出头,我现在去不是打她老人家脸吗?而且她做了太多错事,她妆匣子在我这儿,这支金簪你拿去给她吧。也算是她伺候我一场。”说罢从妆匣子里挑了一支素金簪子,分量不小够普通人家吃上两年了。

    茯苓眼睛红了,说道:“姑娘,奴婢知道她的罪过不值得姑娘原谅,只是我自小与他一起长大,实在是不忍心让她去死。”

    沈棠月知道她们两个感情似亲生姐妹一般,也没有怪罪茯苓。

    茯苓出去后,无人给自己梳头了,看着旁边两个年纪小些的丫头道:“你们谁会梳头?”

    一个单眼皮长相清秀的小姑娘答话道:“姑娘,我会。”

    沈棠月见这小丫头脸上骨骼分明,就像现代所说的高级脸,个头也比旁边的小丫头高上半个头,就问道:“你叫什么?几岁了?之前倒没见过你。”

    那小丫头回答道:“奴婢叫苦儿,十二了,从前在兰茹姑娘手底修剪花木。”

    回答得干脆利落,有条不紊,沈棠月很是喜欢,又觉得苦儿这名字很有意思,就问道:“你爹妈怎么给叫这个名字。”

    苦儿答道:“我母亲连着生了四个女儿,家中清贫无法度日,日子过的苦,就叫苦儿。”

    沈棠月见苦儿身上确实是清瘦没一点肉,人又挺拔高冷就想起来一句诗,念道“味苦夏虫闭,从卑春鸟遗,你确实是像一棵苦竹,以后就叫苦竹吧,在我身边给我梳头吧。”

    苦竹答应了一声,就过来利落的给沈棠月梳了个平时常梳的单螺,问道:“姑娘今日要戴什么首饰。”

    沈棠月拿过一支珍珠发钗斜插入发,问道:“今日没人准备所簪的花吗?”说完才想起来平日都是兰茹准备鲜花,然后拿来给沈棠月挑选的。

    这个时代女子大多都有戴鲜花的喜好,没办法布做出来的花大多都不好,鲜少有人戴。前些日子,她交代兰茹等人做的缠花山茶花在店里做赠品,如今有些贵女都戴了起来,甚至有些贵女要求购买山茶花。鲜花容易蔫,到了午后花就没了颜色。看来以后这倒是一个生意。

    苦竹答道:“姑娘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