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符陵脑袋转的飞快,一下就识破里面有诡计,转身又坐了回去,特别无辜的和杏眼少年说:“谢谢啊,我吃了可能消化不良,还是你自己享用吧。”

    眼看计划功亏一篑,杏眼少年自以为隐秘地瞪了将离一眼,然后压着脾气说:“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符陵内心吐槽:和我交朋友?图什么?图我资质差?图我打坐睡觉?

    对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儿,他不想说重话,只是敷衍的点点头:“哦,我还有点事儿,下次再聊。”

    不管杏眼少年有什么反应,他拉着一言不发做背景板的将离赶紧离开了饭堂。

    没过几日,前几天抬回来的那名少年死了,仆从们将他的尸身用草席卷了卷,不知道送去了哪里,旭日殿的气氛一时间沉重了不少。

    等到了晚上快休息的时候,宴羽找了个借口将符陵叫了出去,避开所有人郑重地问他:“你放弃逃跑的想法了吗?”

    “我不会放弃,只是还没找到办法。”符陵有些无奈,想法却很坚定。

    宴羽见他如此,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你要是想好了,不怕死,那就跟我来吧。”

    提着灯笼的宴羽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等符陵毫不犹豫地跟上来之后,便带着他去见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灰色的仆从衣衫,表面上年纪约有五十岁左右,五官还能依稀看出往日的俊俏,只可惜有两道丑陋的疤痕像蜈蚣一样横贯在脸上,令人不想再多看一眼。

    宴羽介绍道:“他叫嬴月,我刚来的时候是他负责引导接待新弟子,比我要大两届。他在第三年没有修炼出灵根,不想坐以待毙,便孤注一掷选择了逃跑。”

    摆在眼前的例子显然更有说服力,符陵呆呆地看着眼前可能和自己一般大的嬴月,对方的眼中不是绝望,而是一种更可怕的麻木。

    露出来的手腕上新伤叠着旧伤,在衣服的遮掩下,恐怕身躯已经千疮百孔。他木然地看了看符陵,又把目光转回了宴羽身上。

    “嬴师兄,符陵他一心想逃走,我劝过他,可他这几天失魂落魄的,我便想着带他来见见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嬴月就摇了摇头,拉过他的手在掌心里写了两个字:危险。

    符陵看看宴羽又看看嬴月,猜想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宴羽倒是没瞒着他,直言道:“嬴师兄现在负责处理宫中的夜香,是极少数能进出合欢宫的仆从之一,若说谁能有可能帮助你逃出去,那就只有他了。”

    夜香就是古人对粪便的文雅说法,弟子们还不能像那些妖人一样能辟谷,自然会产生这些东西,妖人们不可能来管这等污秽之物,的确需要仆从处理。

    符陵恍惚间想起自己以前看过一个电视剧,主角为了逃脱宫廷,就是藏在了装夜香的大桶里溜出去的,莫非自己也要效仿?

    他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宴羽却摇了摇头:“嬴师兄能带你走出迷踪阵,门口却还有禁制,需要佩戴他们的令牌才能出入。我是想让你乔装打扮,拿着令牌混出宫去。”

    嬴月似乎早已料到他的想法,在他手心里写了三个字: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