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纪尘惊恐的不仅仅是男人发现了站在门外的他,更重要‌的是男人唤自己。

    “钦儿。”

    纪尘有些失神的坐在床上,穆殷端着热水过来看他满头大汗还挺疑惑,笑着问他,“那股劲还没过去吗?”

    纪尘听见声音抬眸看她,穆殷里头松松垮垮的穿着中衣,衣襟错开,露出修长的脖颈跟半截精致的锁骨。

    她中衣外面随意披了件大氅,就这么塔拉着鞋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过来。

    “穆殷。”他喃喃唤她,不知道为什么,心特别疼。

    纪尘伸手攥住穆殷微敞的中衣,倾身朝前对着她的唇吻了过去。直到被她重新拥入温热的怀里,才觉得踏实了不少。

    正因为失神‌时无意识的举动,导致从军营大帐回城内宅子的时候,纪尘膝盖跪趴的都有点疼。

    穆殷是个会享受的主儿,只要军营里没事她便住在竹城中的宅子里。而穆戚明面上怕穆殷怕的要‌死,却还是硬着头皮跟着两人回到城内。

    见纪尘有些不解,穆殷斜卧在车内软榻上,手指撑着额角眼里带着笑意甚是好奇的问他,“四‌妹这般与我形影不离,钦钦莫不是吃醋了?”

    那倒没有。

    纪尘放下车帘,垂眸剥瓜子,不再去看旁边马车上的穆戚。

    穆殷见他竟然不打‌算再问了,撩起眼皮看他,啧了一声,“无趣。”

    她改成平躺着,双手交叠搭在小腹上,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左手手背,幽幽叹息,“钦钦啊,你这般沉默寡言的样子,当真是无趣的紧呐。”

    纪尘听她这么说,莫名就想起宫殿里面对着男人发疯时同样沉默的小穆殷,不由侧眸看她。

    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他难得问了一句,“纪钦话多吗?”

    穆殷眼波流动,侧头看他,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笑的明媚温柔,“那是自然。”

    她望着车顶,像是故意跟他说,“钦钦像只聒噪的雀儿,总爱叽叽喳喳个不停,好像跟我有说不完的话儿似的。”

    不像他,什么都不爱说。

    纪尘嘴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心里像是裹了块凹凸不平的小石子,膈应难受。

    许是不想听她再说了,纪尘伸手将‌自己剥的瓜子全塞穆殷嘴里,堵住她的口。

    穆殷差点被呛到,不得不坐起来喝了口水,撩起眼皮看他,拉着那熟悉的慵懒语调幽幽唤他,“钦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