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就这么跪坐在地上,一个人愣愣的坐在那,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迷茫惘然。

    “容姑娘,先起来吧,地上凉。”沉稳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随后她便被有力的双手扶起坐在了方才东方容音坐的旁边的石凳上。

    抬眸看到是李安,容易微微松了口气,随后又想起什么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抿着唇小心翼翼的问道:“李大人,你,你都……看到了?”

    李安剑眉微敛,朝着她微微的点了下头:“嗯。”

    容易觉得自己丢脸极了,随即又有些自嘲的问道:“李大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竟然敢对王爷这样不敬,我这样身份的人竟然还妄想不做妾……”

    “没有,你很好。”李安依旧敛着眉,但是语气却透出些坚定的意味。

    容易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高大男子,展颜笑道:“谢谢。”

    李安看着她的笑容愣了一下,随即回了个温和的笑容:“我先送你回去吧。”

    “好。”容易点头答应,她此刻还是有些腿脚发软,天知道她刚刚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和毅力,估计刚刚就是她这辈子最勇敢的时刻了。

    李安一言不发的扶着容易起身,然后一小步一小步的扶着她缓慢前行。

    【寝殿】

    “公子,你真的想让容姑娘做侧妃吗?”清月早在花园的时候就被东方容音和容易的对话搞懵逼了,这会回神过来就忍不住开口发问。

    “月儿觉得如何?”东方容音抬眸,不答反问。

    清月沉默了几秒,清浅道:“自然可以,只是那容姑娘的态度很是坚决,强扭的瓜不甜,公子还是慎重考虑些才好。”

    东方容音眼眸微暗:“月儿真的这么觉得?”

    清月一愣,即刻回答:“自然。”

    “我若心悦,不说侧妃,便是正妃又如何。”东方容音一改往日温和柔情的语气,郑重而坚定的看着玉牌说道。眼眸中更像是带着火焰般,直直的盯着玉牌,好似要将玉牌看穿一般。

    清月闻言瞬间心头微震,透过玉牌看着他坚定的神色,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茫然苦涩。看着掌心中的玉牌突然灵气收敛,东方容音的眼底越发幽暗。良久,唇角扬起一丝嘲讽笑意。

    当真一点都不在意吗?月儿,是不是真的要我娶了别人,你才甘愿。

    破天荒的将玉牌收入盒中放置于墙上的暗格,东方容音看着暗格眼眸深处闪着不知名的光芒。而清月感知到玉牌被收起,灵体化的玉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却依旧没有出声阻止。

    这是东方容音得到玉牌后第一次,亲手将玉牌放置起来,而不是贴身带着。

    李安沉默了一路,扶着容易一步步缓慢的送回了宁心苑,而一路上容易满脑子都是自己刚才的糗态被对方看到的莫名情绪。她觉得自己以后都无法再好好面对这位李大人了。别看她刚才很大胆,其实她是个很胆小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容府的时候只会一味隐忍,只能咬牙守着最后一丝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