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但不吃这个。”

    这家店的咖啡还凑合,面包之类的完全不及格,她宁可再饿一会儿,等下去别处吃生煎包。

    宁廷森也没动三明治,喝了口咖啡,问:“你在这儿是?”

    “赚学费。”

    “你还在上学?”

    叶织怔了下,才记起她熟悉宁廷森,而宁廷森并不认识她。

    “我是美院的,开学大四。”

    S市的美术学院非常出名也非常难考,宁廷森面露意外:“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说你在上班,我还以为你已经毕业了。”

    “当时是在上班。我需要赚钱租房子、付学费生活费。”

    因为挑剔,她迟迟没能租到满意的房子,前两个月一直住在酒店。现在房子是找到了还不错的,但付完四个月的房租和中介费,给房子添置了些东西后,卖车的钱只剩下两三万,未来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没着落了。

    叶织一身奢侈牌,连头上的蝴蝶结边夹都上千块,与交不起学费的贫困生实在难以划等号,碍着礼貌,宁廷森按耐住好奇,没再多问。

    看出他的疑惑,叶织说:“我爸爸在我九岁的时候出事故去世了,妈妈很快再婚,我跟她关系不好。”

    宁廷森点了点头,起身去吧台替她拿做好的咖啡。

    回到桌前,他换了个话题:“这种墙画要画多久?”

    “正常两天。室外晒,我每天早晚各画两个小时,要四五天,我们是按面积收费,拖几天没关系。”

    实际工作时长不到二十个小时,赚一万二,报酬其实还不错,但酒吧老板品味差要求多,逼着她把设计稿改得面目全非。

    叶织忍不住抱怨了一小下:“这工作很烦,以后不接了,我宁可去画室教幼儿园小朋友。”

    “你教小朋友画画?”

    “我们学校的学生有很多在各种机构兼职当老师,不过学姐说我缺乏亲和力,不适合教小孩子。”

    宁廷森很认同这位学姐。

    他想象了一下叶织板着脸,认真严肃地教一群时刻叽叽喳喳的幼儿园小孩画画的画面,莫名好笑。

    “你不再接壁画,也不适合去机构当老师,还能做什么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