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郎神色微动,自是明白许九心思,接了参藻丹便也不再给他,只道:“罢了,索性你也只是小伤,损及不得根本。走吧,我寻你有紧要事情。”

    许九虽则对花二郎脾性很是不对胃口,但此时他正需立刻离去,自不反对,默默运真气周行全身,幸而方才已经服用了不少白元丹,暂且镇住了伤势,燃气丹的药力也尚在,便上前去,随着朵朵一起向外走去。

    “且慢!此人不能够走!”那与许九交过手的物生门修士却立刻出言阻止,但也在许九意料之中。他也不说话,只将目光看向花二郎,等待他的反应。

    花二郎果是冷笑起来:“我灵宝楼与物生门向来两不侵犯,各行其是,此人是我灵宝楼要寻之人,你们二人要留下他,莫非是诚心要替物生门树我灵宝楼为敌么?”

    那修士自花二郎进来,短暂交手之后便一直沉默,显然心中算计了许久,因为他已是知晓花二郎手段厉害,自己二人也不见得能抵挡得住,但此刻听闻花二郎此言,方才彻底失色:“道友是灵宝楼中人?”

    “不错!”花二郎冷笑道,“我等可以走了么?”

    那修士复又沉默,另一名修士则是忽一咬牙:“即便道友你是灵宝楼中人,此人也不能叫你带走!此间黑白会乃是我物生门关照,却叫此人斩杀数人!他有一个同伴,更是携人前来,将黑白会上下尽皆灭杀,黑白会首领因有我物生门赐下的一道灵符,方才能侥幸逃脱一劫,立刻报知我物生门,我二人奉门中令谕随同黑白会首领来查探,却未料黑白会首领反被此人击杀!故而无论如何,此人我二人都要带回物生门去!”

    “嗯?”

    花二郎也吃了一惊。

    而许九更是骇然色变:“什么?我的一个同伴?那自是小进哥,他竟然携人前来,将黑白会上下尽皆灭杀?这些人,这些人……全是他所杀?”

    那修士恶声道:“不错!你那同伴唤作徐进,他不知自何处寻得高手,将黑白会上下屠杀殆尽,凶残无比!黑白会虽则不算什么,但此举于我物生门而言,却是极大的挑衅,不得不严查事实!许九,你虽也杀了黑白会数人,但你只需去物生门交代那徐进身在何处,他所引来的高手是何来路,自然无碍。”

    许九此刻已是五内巨震,心惊肉跳,脑海中一片迷惘,哪里还能够回答他?他素来只知徐进是个没有成为修士天赋的普通人,在炼妖楼作小伙计,与自己交情深厚,但却从来不知徐进还结识有什么高手。

    能将黑白会上下斩杀殆尽,那人至少也有道胎境修为!

    此事太过诡秘。

    花二郎也自震惊,沉凝须臾,便仍强硬道:“那也与我灵宝楼无干,许九曾与我妹妹有一桩恩情,我灵宝楼有恩必报,故而许九我必带走。”

    “不可!”

    物生门二修士岂能容得,当即身躯一震,纷纷祭出飞剑来,许九一眼便看出皆是灵器一流,剑气吞吐,如螣蛇出黄泉,端地是厉害,心下倒不由替花二郎担心。因花二郎若是应付不了此局面,那他自家岂不是当真要落入物生门手中?

    什么只需去物生门交代了徐进与那灭杀黑白会的神秘高手的来路,自然无碍,这样的许诺许九若是信了,那岂不是比朵朵还要天真?

    花二郎却冷笑不迭,弹指一动,指尖光火崩炸,强势说道:“你二人若不知死活,自可以试一试你家二郎爷爷的手段如何!”

    物生门二修士本即恼怒,但又不愿与花二郎真个动手,此时被迫无奈,只得威胁道:“今日我二人纵不敌阁下,却也为物生门尽力而已,但阁下此举势必引起灵宝楼与物生门的仇隙,阁下自己也必然不会有甚好下场!”

    花二郎好似在听笑话一般,仰天大笑三声,大步过来,一手牵起朵朵,而朵朵则抓着许九胳膊,他起先向外走去,寒声道:“你家二郎爷爷姓花,若觉得二郎爷爷没有胆子杀你二人,尽管出手吧!”

    物生门二修士齐齐色变:“姓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