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阳完好的那一只手扶着中弹的手臂,身影有些摇晃地下了船来,看到张雷这个样子,他走过来说:“张老板快些起来,你可是我们的老大,这个样子算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膝下有黄金,怎么……”

    张雷带着哭腔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若是我膝下黄金能够换回乡亲们的性命,我愿意长跪不起啊。”

    “唉,张老板,你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姜玉阳毕竟也是十几岁的少年,虽然作战的时候阴狠毒辣,勇往直前,但是现在的气氛却也感染了他,泪水开始在眼眶里面打转了。他对张雷说道:“打战哪有不死人的?只要我们坚定自己的梦想,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战士们的牺牲就是值得的。这是罗德曼教官教我们的话,敌人让你受伤,你就让他们死亡,他杀了我们一个,我就杀他们一双。”

    眼看着张雷这样子哭着估计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姜玉阳忍着身上的疼痛,对大家说道:“乡亲们,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商船满载着大家幸幸苦苦劳动做出来的东西出去售卖,但是在路上却遇上了实力强大的抢劫者,他们不但想要吞下我们的货物,更是残暴无良,我们的很多兄弟都牺牲在了他们的枪弹下。刚才张老板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对不起大家,来向大家忏悔的!”

    “但是,我老七要说的是,这件事情张老板做的很多,他完全没有任何过失,不应该受到任何惩罚!”姜玉阳掷地有声地说道。

    张雷喃喃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能力让兄弟们拿上更好的武器……”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过来了,这一次出去作战,有人牺牲了。

    大家都沉默了,就在这个时候,徐波也走了下来,看到他脸上狰狞的伤口,大家都有些惊讶,心中也隐隐约约察觉到这一次的战斗异常凶险。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呢?就像刚才老七说的,敌人伤了我们,那我们就十倍百倍的讨还回来。退让和妥协只会让对手更加嚣张,更加肆无忌惮。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是我徐波,从今往后一定会更加努力学习战斗技巧,今后不仅要和湖匪战斗,和海盗战斗,更还要和扰乱和平的那些人战斗到底,直到流尽我的最后一滴血。”

    后面的队员默默地将牺牲了的人的尸体抬下来。有一个中年大妈在尸体中看到了自己的儿子,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向自己儿子的尸体,路过张雷身边的时候,竟然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张雷的脸颊上顿时红肿了起来。

    姜玉阳一跨步就准备拦在那个中年大妈面前,张雷抓住了他的手臂说道:“老七,不要。如果扇我几个耳光能够解恨的话,我宁愿他们打死我。这些都是我的兄弟,他们的死让我很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能够让他们出出气缓解悲痛,我很愿意。”

    大家都有些诧异地看向他。张雷吸了吸鼻子,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要打要骂的话随便吧,只希望你们在打完骂完之后,允许我修建一座英雄墓园,将牺牲了的战士好好安葬。”

    大家看着那些死去的战士们,死者的家属们顿时哭声一片,那些受伤的战士们的家属心急万分。

    突然,张晨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进来了,对张雷说道:“哥,我把郎中们都带来了,大家让一让,先让郎中们给受伤的兄弟们治疗。”

    姜玉阳说:“去张氏科技吧,疗伤的。”他拍了拍张雷的肩膀说道:“张老板,振作起来,和敌人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听了他的话,张雷停止了啜泣,是啊,战斗才刚刚开始,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不能就这样倒下,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要勇敢面对。

    他大声叫道:“乡亲们,对于战死的兄弟们,我会做出补偿,但是希望大家继续相信我,我会带领大家走向光明的未来,过上好日子。”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呵呵,说的倒是比谁都好听,弄出这么些东西来不就是想收买人心让他们为你卖命为你去死么?我看你就是白莲教的余孽。”

    大家都转过头去寻找这个声音,可惜的是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这里这么多人,一闭嘴谁还知道刚才是谁在说话?

    张雷提高了音量说道:“刚才说话的是哪一位?既然你说我是在蛊惑人心,那请问你的证据在哪里?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就最好不要信口雌黄。而且你既然敢说那为什么又不光明正大的说?鬼鬼祟祟的明显就是心中有鬼。我张雷身正不怕影子斜,愿意和你辩论一番。”

    他说完话,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仔细听了一会儿,却没人说话,张雷又连续重复了几次,还是没人说话。他不由得说道:“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群小人,站在暗处落尽下士,幸灾乐祸地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我张雷敢作敢当,该承担的自然会全部承担下来。刚才污蔑我的那一位,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否则你这个诽谤的罪名是逃不脱的。”

    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既然那个人没有说话当了缩头乌龟,那张雷也就不继续追究下去了,他对大家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很难过很痛心,但是我向大家保证,我绝对不会让兄弟们白白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