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试着坚持下去,能够再见他一面也好。不过,这般清亮的月光,让我无缘地心惊胆战。”

    她的性命是用她的性命本身换来的。她被母亲寄予厚望,逼迫着学得冷心冷情。

    她知道她有一个妹妹,她们在母亲手下养的很好——直到何时,她也不记得了。总之妹妹就被送走出去养着。不知为何,母亲偏偏就是喜欢妹妹,所以让她承受这一切的黑暗和血腥。

    “我倒知是那里,一轮明月,可惜,他含糊其辞,我也想避而不答却答而不避。如幻想的那里,缺月疏影,我知道故里世人说要我不得安宁。

    狰狞时,忘却我曾爱白衣。我也想学琴棋,然而只剩刀戟,手中留茧,哪有少女欢喜?我也想要逃避,逼着答而不避,朦胧月啊,那么昏黄,如灯火烛光一样……”

    她的白衣被母亲一把火烧毁,她钟情的琴棋书画也被通通丢了去。母亲喝责她对死去的小鸟怜悯,用一巴掌替她拭去泪水。她的心再如何柔软,也被仇恨的怒火烧成无比坚硬的冷石了。

    她又遇到了他,他已是白衣卿相。她与他……只是对上双眸,神色不需细说,却始终无言。

    母亲想让这天地为亡故的丈夫上演一场风谲云诡。

    她是母亲搅动天地的武器。

    女人哭得不能自已,她的姐姐啊,从小到大的所描绘的竟是只有该让人恨的东西,偏偏她又仍旧不肯屈服,至少如今还是温暖的文笔。

    然而……

    写写停停,翻阅着,忽然本子里只剩了残页,留下的痕迹十分狰狞,可见当事人的心境异常。

    “此处月落乌啼,何处是我故里?狰狞时,忘却我曾爱白衣。将生死相依羞辱琴棋,将爱恨化作随意。

    我倒知晓那里,明月朦胧依稀,顷刻间,只剩星子闪耀于天际。星尘的光,照亮我不能触及的西方极乐。

    遗忘。……”

    他负了她吗?

    女人回想着风言风语,大约有点不明真相。

    左右世人也说是她罪有应得。

    哪怕……哪怕……

    但女人依旧觉得他未负心于她。

    女人蹙着眉,终究出了门,有一处她们姐妹俩个都不肯前去的地方,今天须得走进去,才能一探究竟她的过去。

    女人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本陈旧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