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受了刺激,”度蓝桦恍然大悟,“以后就开始拼命搂钱?”

    肖明成点点头,“说是这么说的,不过都是陈年往事,事实究竟如何也无从考证。不过,”他盯着不断跃动的火苗看了会儿,忽然嗤笑一声,过分平静的神色看上去有点冷酷,“犯了错就是犯了错,无论可怜还是可恨都不是被原谅的理由。”

    “肖大人看得很透彻啊,”度蓝桦戏谑道,“当浮一大白。”

    说着,她就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来一个玲珑剔透的扁瓶玻璃瓶。

    肖明成:“……”

    隐约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忽然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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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的“平山县三巨头”一口气折了俩,少不得要换新人来填补,腊月十七,朝廷指派的新人来了。

    皇上也才不过而立之年,本就是锐意进取的时候,自然也更倾向于有干劲的年轻人。正好这回倒台的基本都是四十往上的官吏,他觉得晦气,便选了两个三十上下的年轻举人,一个姓刘,一个姓马。

    度蓝桦也见了,虽然眼下看不出本性,但瞧着倒像老实的。

    左右前车之鉴还摆在那儿,杜典史等人的坟头草还没长起来呢,短时间内也不怕他们作妖。

    除夕将至,度蓝桦收到了京城来的家书,度老板夫妇在信中狠狠夸赞了她的眼光,又反复提醒务必戒骄戒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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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不要因为皇上随口夸奖而失了分寸。尤其是度太太,还教育她一定要进一步抓紧丈夫的心,必须赶紧怀个孩子,免得来日只有继子大放光彩……

    度蓝桦只扫了一眼就没了兴趣,“烧了吧。”

    罗里吧嗦写了几页纸,竟没一句对女儿的真实关切,什么玩意儿。

    李嬷嬷愣了下,还是乖乖拿去烧了。

    若放在以前,她肯定是要劝几句的。女人嘛,嫁人后一靠夫家,二就要靠娘家,怎么能跟娘家生分了?可经过上回的敲打后,李嬷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就看不透这位从小奶大的姑娘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曾经的小姑娘已经成长到这般地步,通身气势对上县太爷都毫不逊色的。看明白之后,她也就不敢再倚老卖老说教了……

    经此一役,度夫人名声大噪,不仅平山县上下,就连附近州府也都对她另眼相待,尤其宫中赏赐下来之后,她几乎每天都能接到帖子,都是附近州县的官太太们请她去赴宴的。

    但度蓝桦一回也没去。

    肖明成既有能力又有野心,恐怕要不几年就能升官,他们在平山县的日子都是有数的,何必花费心思勾连?既无趣,又容易被人拉下水,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