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紧紧的抓着方连海的手臂,疼的他呲牙咧嘴。

    门口的马车只零零散散的几辆,除了偶然商贩的叫卖声,热闹的街道又恢复了寂静。

    方连海望着妻子,小声道:“青娘,刚才那侍女不是说咱家安安会晚一点出来嘛!”抬头看了看渐落的日头,拍了拍挽着臂上的手:“放心,安安不会有事的。”

    俩人四目相视,看着丈夫眼底的坚定,张氏似乎也获得了能量,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

    此时的以安正跟在顾嬷嬷的身后,往老院长的住所去。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以安笑了。

    那抹笑容就像清泉的波纹,从她嘴角溢了出来,漾及眉眼。

    顾嬷嬷奉院长之命前来,虽用意不明,但明显目标是她。

    别看刚才清平先生没有当场深究马场的事情,但那是万老的面子值钱。能不能再帮她一回,以安心里也没底。

    还得感谢顾嬷嬷的咄咄逼人,让她多了几分有利的条件。

    原本顾嬷嬷只允许她一人进入静心阁内考核,但几次三番强调‘院长喜静,眼里容不得太多的人’。

    话里话外听起来都在指桑骂槐,只是不知道这个槐,到底是指谁了。

    清平先生就不是好脾性的人,今天一堆的事情压着,心气儿就不顺。

    顾嬷嬷弄这么一出,心情能好才怪。

    也不管什么尊老爱幼,便回道:“顾嬷嬷,院长要单独考核学员没有问题。但今日恐怕不行,刚马场出了行刺的事情。”

    说着说着,回头看了以安一眼,继续道:“院长要考核的头名,恰好刚才差一点被伤到。”

    “顾嬷嬷,稍后我们这些先生也跟着她去,万一有什么不妥,也能帮衬着,您说是不是?。”

    清平先生句句都很谦谨恭敬,但听在顾嬷嬷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脸色变得有点青,额头上的筋也不自然的抽动了几下,看着清平先生,皮笑肉不笑的道:“先生好顾虑,知道的是您担忧学生的安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院长有什么怀疑。”

    清平先生忙道不敢,可无论顾嬷嬷是冷嘲也好,还是热讽也罢,她仍旧坚持陪同考核。

    倔强的像一头撞南墙的牛。